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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我告訴你,你兒子撞了我的女人,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而且,她還懷著孕呢,如果我女人和孩子有一點危險,不僅是你,還有你兒子,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季桐蹲下來,對著鼻青臉腫的胖男人惡狠狠的說。
而與此同時,手術室的燈突的滅下來,蘇若面色慘白的被退了出來,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面無表情的看著眼眶紅腫的白朮,搖了搖頭,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只是,胎兒……我們盡力了。抱歉。”
咔!
讓我們把時間轉回正常時間。
季桐坐在小小的包間裡,一口接著一口的吸著手指間的香菸,然後徐徐的吐出一口青煙,他煩躁的揉了揉額頭。
他記不清前一天的清晨發生什麼,唯一記得的就是最後的一個鏡頭——
黎明的晨光晃動在染滿血的粗糙牆壁,女人和胖男人血肉模糊的屍體冰冷的躺在弄堂的出口。
——他殺人了。
0。2
當你處在一片骯髒黑暗的絕望裡,你一定會說:“一切都會好的。”
但是,一切都會好麼?
夜幕漸漸消退,黎明的光芒細密的穿過雲層,乘載浮游的塵埃緩緩垂下。早晨的航班按航路飛過,閃動的導航燈漸次暗淡。灰色的燕群一字型呼啦呼啦的從頭頂穿過去,空空的留下一聲哀啼。櫥窗裡面無表情,白色的塑膠模特僵硬的站著,身上華麗的衣物乾巴巴的套在身上。
你看,一切都依舊,只有你,更加絕望。
0。3
衣果撩起長長的裙襬,嘩啦一聲拉開雪紡紗的垂地紗簾,走下更衣臺子。望著慵懶姿勢倚著白色布藝沙發的海馳澈,輕輕笑著:“怎麼樣?池。”
“。。。。。。”
沒有聲音。他沒有理她。
衣果抬眼看去,見他支著下巴,眼眸垂著,若有所思的皺起眉,他長長的腿微微曲起的伸著,乾淨的風衣顯得他身姿愈發的欣長。
“池?”
她的聲音微微提高。
“啊?”他驚慌的回過神,匆忙的抬眼。
“我問你,這件禮裙怎麼樣?”衣果無奈的重複一遍:“你在想什麼啊?”
他搖搖頭,說:“沒什麼。禮裙很漂亮。”
衣果撇撇嘴,抬手朝旁邊的女店員招招手:“過來幫我一下,然後把衣服包起來,我們要了。”
海馳澈抬眼看著衣果,她的假髮有些歪了,他站起來,拉住她的手,細心的矯正。然後垂眸看著她,那張臉,真的和生病前一模一樣。
透過X光片,她看見那塊癌症的卵巢。他記得她對他說過:就要腐爛了,從裡到外,發臭了。
——嗯,發臭了。
0。4
站在H&M大樓頂部的天台,沈執望著腳下的燈火闌珊,輕輕的眯起眼,長長濃密的睫毛模糊了光影,化成一團團橘色的光暈,又冷清,又繁華。
遠處的街道,傳來陣陣汽車啟動的轟轟聲,震動耳膜發痛,地平線上的那片郊區,偶爾駛過吭哧吭哧的火車,那一節節的黑色鐵皮車廂裡,一定睡著身體隨著車廂在軌道晃動的乘客,他們現在一定甜甜的笑著。
夜幕層層疊加,雲層遮掩星光,月的一角小心翼翼的露出來發亮。
這是前幾天,在沈執辦公室發生的鏡頭——
新來的女秘書把一張牛皮紙信封放在沈執的辦公桌面,她畫著煙燻妝的精緻英倫臉龐,冷漠的笑起來,修長的手指輕曲叩著木質的桌面。
“你好,沈先生,我是代替肖顏的秘書,我叫Annie。”
沈執微微抬起頭,皺著眉心,“是你進公司前米蘇沒有教過你,進我的辦公室要敲門麼?”
“抱歉。”Annie聳聳肩:“我是覺得,你看過這個,就沒有時間來訓我。”
沈執把視線轉落在信封,沒有署名,沒有地址,一個字也沒有。
“這是一個先生託我給您。信封是我的。”
沈執挑挑眉,手指靈活的掏出裡面的東西看了看,他的手一顫,然後抬起頭,半信半疑的眸子望著她:“Is this true?”
(這是真的?)
“I don't know; but you can believe。”
(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相信。)
“why?”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