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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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單純的不想聽聶行的解釋。
在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後。
孟巖召集大家去他辦公室看聶行的錄影時,我就坐在樓下花壇旁邊的草地上。頭髮染回了黑色,也剪短了,但還是長得很快,也不知可以瞞多久。至於眼睛,本來是打算買鏡片遮掩的,後來想到戶外訓練的時候難免會有汗水流進眼睛裡去,再戴個軟體鏡片,估計沒人能受得了那樣,索性就作罷了。有人問起,我就半真半假地打太極,“你不會是才發現吧。我祖上有胡人血統。”
不知道聶行會說些什麼哄弄這幫傻孩子……
我仰望著頭頂澄澈的夜空,忽然覺得這裡的生活也有點兒不一樣了。聶行受傷之後雖然一直住在軍區療養院,但是因為對他的歸隊一直心存期望的緣故,並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但是現在,我們每一個人都明確的知道:他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原本熟悉的世界,因為缺失了一角便呈現出了完全不同的面貌。
桃花螺
看完了聶行的錄影,隊裡的氣氛就一直很消沉。隊員們上了訓練場一個個都跟有仇似的,跟誰都殺氣騰騰的。就算收隊之後,也看不見有誰打打鬧鬧。最稀奇的是,何鵬那把寶貝刀被我弄丟的事兒,他居然也沒有再追究。
所有的人都不對勁了,我夾雜在裡面反而不那麼顯眼。
隊裡這股陰沉沉的氣氛一直到宿舍樓前的合歡樹開出了滿樹繁花的時候,才因為孟巖帶回來的訊息而變得稍稍輕快了起來:路將軍已經親自帶隊下去選人了。也就是說,行動隊不久之後又會有新成員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止是聶行離開了,遲早有一天,我們也都會離開,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每一個人在一腳踏進這裡的時候,心中必然都已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我是這樣,何鵬、陳志遠是這樣。
聶行也是如此。
我突然間覺得釋然。
夏天過去了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自分別以來明弓打來的第一個電話。
那時我正在軍區醫院的診療室裡和陳志遠一起處理傷口。剛出任務回來,配合緝毒大隊在港口打埋伏。毒販都有槍,交火之後雙方各有傷亡。我和陳志遠傷的都不重,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看著護士纏繃帶的時候有點兒頭暈。明弓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打進來的。也許隔著電波的緣故,他聲音裡那種宛若碎冰般的質感格外鮮明。聽到那一把熟悉的嗓音,我忽然覺得頭更暈了。
“陳遙?”明弓有些不確定地喊我,“是你嗎?”
“是我,”我閉上眼睛,感受心底傳來的熟悉的悸動,“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這句話彷彿帶著魔咒,一說出口,心底洶湧的思念便再也難以壓抑得住,潮水一般紛湧而來。我仰頭望著素白的天花板,覺得眼眶微微發熱。
“嗯,我也是。”明弓似乎嘆了口氣,“我也想你。可是我不常有機會上岸。遠一些的島上又打不了電話,完全沒有訊號。”
“我知道。”我話沒說完,手臂就傳來一陣抽痛,我沒忍住,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小護士有些抱歉地衝我笑了笑,放緩了手裡的動作。
“怎麼了?”
“沒事兒。”我瞟了一眼包的像木乃伊似的胳膊,“出任務,受了點兒小傷,大夫正給處理呢。”
“要緊嗎?”明弓立刻緊張起來。
“輕傷,沒事兒。”
明弓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裡帶著一絲像是賭氣似的情緒,“你的工作一點兒都不好。”
“你的好?”我有點兒想笑,“守著魚檔,天天都有新鮮的魚吃?”
明弓自己也笑了,“小季和李哲還守著魚檔呢,如果你有空,還請幫忙照看著點兒。”
“好。”明弓提出的要求,我自然滿口答應。
護士包紮好傷口,端著托盤出去了。診療室的另一端,陳志遠還老老實實地舉著胳膊等著護士在他胸前纏繃帶。他的上身裸著,淺棕色的面板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接觸到我的視線,他衝著我眨眨眼,八卦兮兮地做了個口型:跟誰聊呢?
我白了他一眼,拿著電話晃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電話裡,明弓已經從他的魚檔說到了他剛剛去過的地方,聲音裡透著顯而易見的雀躍,“是米婭長老帶我去的。那個棲居地我還是很小的時候跟長老們去過。真是難以想象,這麼多年了,居然一點兒都沒變。我小時候跟同伴們玩捉迷藏的那個大珊瑚叢都還在……”
我想象不出明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