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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程加坐了片刻，起身穿好拖鞋就要向外走。
門被輕輕拉開的時候，閔璐坐了起來。
“陸程加，我們談談吧。”她在黑暗裡看著陸程加的身影，心底的苦澀逐漸蔓延開來，漸漸落了滿臉。
房間沒開燈，陸程加並沒看到。
“天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他停在門口，聲音聽不出一點兒情緒，“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談。”
“明天一大早你要上班，晚上還要加班，等你回來又很晚了。”閔璐說道：“陸程加，你真的不覺得咱們該談談嗎？”
她起身下床，赤腳站在了地上。
冬天的夜裡更涼，雖然是木地板，可是一瞬間還是猶如一塊冰水直直注入了心上。涼徹心扉。閔璐忍不住抖了抖。
陸程加轉身走了回來，雖然房間沒開燈，可是眼睛適應了黑暗，隱隱約約還是可以看到一些的。他走到床邊，彎腰一把抱起了閔璐。
“你的腳還沒完全好，就算要談，也別這麼糟蹋身體。”他把閔璐放在床上，聲音低沉的道。
閔璐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她伸手抓住陸程加睡衣的袖口，任由眼淚往下淌，“咱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吧？我看了咱們結婚後那兩年出去旅遊的照片，我看了那時候咱們臉上的笑容，咱們以前明明很好……”她哽咽著道：“陸程加，我們之間是出了什麼問題麼？我受傷後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是我以前做錯了事，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行嗎？”
陸程加幾次抬手，最後還是落了下去。
“小璐，你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咱們現在和以前一樣……”他說到最後停了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閔璐笑，笑的眼淚流的更歡了。
“你看，你連你自己都騙不過去了。”
陸程加只是沉默著，沒有再多說什麼。
閔璐的心卻越來越涼，她問陸程加，“你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嗎？”
這一次陸程加倒是立刻給了回答：“沒有。”
“那你為什麼對我這樣？”閔璐問道。
陸程加揉了揉眉心，道：“我們以前其實也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閔氏這麼大一家公司，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事情。我以前和現在一樣，也是這麼忙。你要是實在想出去，咱們明年夏天出去行嗎？年前年後我實在是抽不出來時間。”
陸程加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尤其是在她傷好後，和她說。
閔璐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陸程加，你騙不了自己的話，拿來騙別人也是騙不了的。你還記不記得你多久沒碰過我了？我受傷養了半年，傷好到現在快半年，一年的時間，你一次都沒有碰過我。我想請問你，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有老婆的情況下，這種事情的機率是多大？”
她抹了把眼淚，扭頭開啟了床頭的燈。
燈下陸程加的臉色已經白了。
“離婚吧。”閔璐只覺得絕望排山倒海，很艱難的說了這三個字。
“不行！”陸程加立刻反對，“我不同意。”
閔璐看著他，冷冷說道：“你為什麼不同意？有什麼理由？”
陸程加看著閔璐那雙眼睛，眼睛清亮，眼底還有淚光，可是那眼睛裡卻帶有一抹決絕和嘲諷。
他移開視線，“我不同意，因為我還愛你。而且，我在外面沒有女人。”
“你就是這樣愛我的？”閔璐冷笑。
積攢了半年的怒火一下子燒起來，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她上下打量著陸程加，這個她一睜眼就看見的男人，這個在她養傷時候，猶如二十四孝老公般照顧她的男人。可是她傷一好，他卻連和她待一起，多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錢，愛閔氏接班人的位置？”閔璐問道。
陸程加臉色白的更厲害，眼睛也慢慢變紅，身側的雙手都握成了拳。閔璐以為他會生氣的離開，或者是憤怒的和她爭吵，可是沒想到陸程加的怒火剛升起來沒一會就頃刻間就消失了。
他看著閔璐，頹然的蹲了下去。
背靠著床，眼睛茫然的盯著前方，像是在回答閔璐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是我不行。自從你傷好後，我就發現我不行了……我看了很多醫生，任何一個都說我沒有問題，可是我……我就是不行了，我沒用了……”
閔璐震在當場，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陸程加話裡的意思。
不行了，什麼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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