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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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畫畫的時候身邊沒有了那個瀟灑揮筆潑顏料的歡樂身影,我總是會走神。林老師對我這個狀態很著急。他並不知道我和晶晶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他只知道,我這個狀態,根本趕不上最後一班出省培訓的車。此前林老師和我們加強班的人都說過了,班裡的人在去年十月已經出省了一部分,想要考外省的好學校,就必須去外省的培訓基地學習當地的畫法和風格。今年的年前,還會有第二部分,也就是我們這剩下的人,如果想要考省內學校的,就留下。如果要考省外學校的,就要趕在年前出省。當然了,如果老師覺得你根本不夠資格出省的話,你想出去,他也會把名額讓給別人。
而我現在就是這個讓林老師猶豫不決的名額。
我心裡也知道我的狀態非常不好。尤其在得知出省培訓的名額要視個人目標和成績結合確定的時候,心裡更加煩躁焦慮。以至於手上的筆就更不聽話了。渾渾噩噩地畫了一個下午,我看著眼前自己的作品,心裡突然一陣灰心失望。
我的色彩並不像我的素描一樣有天賦。與之相反,用老師的話來說,每個女生天色都有一個“色感”,潛意識裡都能夠搭配出很漂亮的顏色。而我,是沒有色感的例外。剛接觸色彩的時候,我畫的東西,簡直可以用一坨屎來形容。而我拼命拼命地努力,色彩終於有了起色,總不至於拖了我素描分數的後腿。可就在這種情況下,狀態一落千丈的我,硬是把色彩拖回了慘不忍睹的原點。
我簡直不忍看我面前這個一個下午畫出來的東西。我並不知道,林老師已經皺著眉,臉色嚴肅地在我身後站了許久。在我停下手唉聲嘆氣的時候,他略帶怒意的聲音從我身後傳過來:“麥小岑,你起來。”
我脊背一涼,木頭似的起身,給林老師讓座。
“筆和調色盤給我。”我戰戰兢兢地把工具交過去老師手裡,心裡七上八下的,畫成這副德行,老師看起來非常生氣。我讓他很失望吧?
林老師從我手裡接過工具,提起筆放在顏料盒裡狠狠蘸了一抹白色顏料,大筆一揮,用力地在我畫完的畫布上打了一個巨大的“X”。那顏料那麼厚,打叉的地方已經被完全覆蓋了,完全看不到我之前所畫的內容。而這並沒有結束,林老師接著蘸著白色顏料,用最大的畫刷,一筆又一筆,迅速而果斷地把我的畫全抹白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瞬間消失的一個下午的成果,儘管知道它很失敗,但是被三下五除二這樣抹去……我咬緊了下唇臉色慘白,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林老師抹掉所有的內容,看也沒看我,換了支筆開始在畫布上重新描線、打稿,冷冷地開口說:“別人都說,唱歌跑調不如狗叫,你這畫畫跑調,不如上吊算了。”
我渾身一震。眼眶迅速地紅起來,眼淚在打著轉,我死死咬著唇,手指用力絞著圍裙的邊角,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靜靜站在林老師的身後,看著他一點一點重新畫,給我做示範。
蘇雨去買完顏料回來,進門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大群人圍在麥小岑的位置後面,看情況老師是在給小岑改畫。畫室裡就是這樣的,老師經常會給學生改畫,自己有時也會幫忙。改畫做示範這種事,有時是一種“殊榮”,說明你畫得好。老師會幫你改改潤潤色,以便它成為更好的作品,甚至直接當做範畫掛在畫室牆上,給別人學習臨摹;有時卻是一種煎熬,因為你畫的太爛了。爛到老師看不下去,忍不住親自動手幫你糾正。這種改畫工程量一般都很大很費力,因為老師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幫你去改。所以,不到真的看不下去的情況,很少有學生會被這樣改畫。因為是非常丟人的。所有的人都會圍過來看你,說是看你的笑話吧,也不是,他們只是難得能看到老師從頭開始,一筆一劃地示範,直到結束。是你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可是圍在小岑身後的人明顯太多了,超過了老師做細微修改才會聚集的人數。這樣浩大的人群聚集,只有一種最壞的情況。蘇雨心下一驚,放下顏料就往人堆裡走去。藉著身高優勢,就算在人群最外圍,仍是毫不費力地看到了坐在人群中心改畫的林老師和站在邊上一動不動的麥小岑。
“師兄你回來啦?”身邊加強班的同學阿南湊近他小聲說,“小岑師姐今天好慘。被‘清零’了。”說完這話阿南還小心地看了一眼前面專注改畫的林老師,確定沒聽到自己說話,他才小心翼翼地繼續說:“而且林老師今天非常生氣,我們從來沒聽過那麼嚴重的訓話。說小岑師姐‘畫畫跑調,不如去上吊’欸。”一面搖搖頭,“小岑師姐也是夠堅強的,這樣都沒哭,一個字不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