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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是什麼顏色，你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付祁靠到沙發上，“當初秦宣就應該斬草除根，不該放他們離開。”
要不是放杜臨風他們離開，不會有那麼多人顛沛流離。
宋安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她也覺得後悔。“警方已經找到沈云云了。”
付祁點了點頭：“我已經知道了。”
他們下飛機不久，他就收到了訊息。沈云云渾身赤｜裸在街頭被發現，雙目無神，看樣子精神已經失常。她身上有被凌虐的痕跡，不難猜想她失蹤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察很快把她帶走，但是路人拍下的照片和影片還是很快被傳到網上。沈云云大紅大紫的時候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最後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看著宋安然莫測的表情，付祁笑了：“覺得我太狠心了嗎？”
宋安然看著他，也笑了：“說實話，並不覺得。只是這些事，別讓依然知道。”
有些事是要爛在肚子裡的，比如賣沈云云的那一千萬，到底怎麼會到付祁手上。又怎麼會被他推給杜臨風。
☆、65｜8。15
宋依然他們和往年一樣，抱著宋定然最喜歡的香水百合去看她。和往年唯一不同的，是宋依然身邊多了一個付祁。
宋定然離開的時候才十二歲，天真無邪的笑臉印在墓碑上，被鐫刻成永遠。
像宋定然離開的那天一樣，又是驟雨陣陣。蘇城夏季的暴雨總是如此，看起來像是要淹沒整個城市，要把人的心肝脾肺都吞噬，再重新組合。
宋定然被埋在鳳凰山，和宋家父母一起。有太多傳奇都被掩埋在這裡，也有太多故事在這裡結束。
時光不停，川流不息。
唯有墓碑上的女孩，她永遠十二。永不老去，永不腐朽。
宋依然把手中的香水百合放到宋定然墓碑前，直起身抱住付祁的手臂。她看著宋定然的照片，輕聲說：“二姐，我來看你了。這是我男朋友叫付祁，是不是很帥？”
一旁的宋安然彎腰，輕輕擦去照片上的雨痕。“定定，姐姐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錢夠用嗎，不夠的話就告訴姐姐，姐姐給你燒過去。你小侄女宋宋已經懂事了，我肚子裡又懷了一個，你是喜歡小侄子，還是再來一個小侄女？”
宋宋被秦宣抱在懷裡，宋安然握了握宋宋的小手：“叫嬢嬢，這是你大嬢嬢。”
宋宋這是第一次被帶到宋定然墓前，從前她年紀太小，都沒帶她來過。陡然聽宋安然這樣說，頭靠在秦宣懷裡，有點害怕。
“乖。”秦宣哄她，“你有兩個嬢嬢的，現在帶你來見另一個。”
宋宋看了看秦宣，又看了看墓碑，糯糯地喊了一聲：“大嬢嬢……”想了想，又說：“我叫秦新桐，爸爸媽媽都叫我宋宋……”
宋安然彎唇笑了笑，卻幾乎落淚。宋定然的照片已經乾淨了，她卻還是反覆摩挲：“定定，姐姐想你。依依現在也好，你別擔心她。付祁你也認識的，他脾氣好，也會寵人，他會對依依好的。至於秦宣，你更不用擔心，他對我好得很，什麼委屈都不敢讓我受。”
付祁你也認識的……姐姐怎麼會說這種話？
宋依然疑惑地看向付祁，他卻拍了拍她的頭，然後對著宋定然的墓碑說：“定定，小哥哥來看你了。”
“你……”電光火石之間，宋依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對。”付祁抬手把她按到自己懷裡，手中撐著的雨傘也往她那裡更偏了點。“我就是那個你記不清名字的小哥哥。”
宋依然：“……”她看向一旁的宋安然和秦宣：“別告訴我你們早就知道了……”
“……”
在他們的沉默之中，宋依然確定了，被瞞著的只有自己一個。
宋依然氣得說不出話，“為什麼不告訴我？”
宋安然說：“我就想看看你的腦子能傻到什麼程度，然後你就真的一直沒發現。我說你腦子怎麼長的，沒發現付祁對你一直很特別嗎？”
“發現了……但是我以為他對我一見鍾情。”
“……你贏了。”
宋依然一臉哀怨地看向付祁：“難道你對我不是一見鍾情？”
“我只對你鍾情。”付祁當然得哄她，“乖，有什麼事咱回去說，別在定定面前丟人。”
宋依然癟癟嘴，對著墓碑說：“二姐，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暴雨漸漸停息，秦宣收起傘，準備和宋安然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