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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李家。父親李裕明天生辰,她要回去賀壽。
祁明秀聽著,卻是微一沉眸,半晌後回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寶盈一聽,嚇得半天答不上話來。
次日上午,祁明秀當真陪著寶盈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馬車內,寶盈還是有些忐忑,“您其實可以不用陪我回來的。”名義上,她還是個側妃,哪有王爺陪側妃回家給父親過壽的,更何況還只是一個小壽辰。她想著雍王爺一定是不放心她。
祁明秀卻只是笑笑,沒有回答。
前天無影回稟的那些事,他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
李裕今年四十有五,模樣周正,性情穩重,年輕時只是普通,不冒尖不出頭,置於人群而不被人察,到了中年,經過歲月沉澱,倒又修出了幾分深沉內斂又斯文儒雅的氣度。及至官至三品大理寺正卿,身著紫色官袍,行走堂上,更是為人注目。
原本只是默默無聞的一個人,幾乎所有人都不曾在意大理寺中還有這樣一號人存在,也都紛紛以為他只是憑著雍王的關係才能夠被升任。可是當他們想要尋出一些錯處時,卻發現這位突然出現的大理寺正卿無比的謹慎,不管何總局面,他都能夠坦然應對,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他也都能妥善處理。謹慎之外,處處透著處事不驚的從容與隨機應變的睿智。
於是所有人當真認同了從文華殿裡傳出的那句話——李正卿,當真是明珠蒙塵,如今正是塵埃撇去,大放異彩的時候。
如今李裕再想低調,每日的門檻依然還有被踏破的趨勢。就是今日得知他壽辰,一大早便已有不少人來拜訪。
李裕親迎著這些絡繹不絕熟或不熟的官員,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嘆然。如今的風光並不是他想要的,越濃烈,便越惶然。
縱使再能從容應對,卻終究只想隱於人後,默默無聞,不為人知。
他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將寶盈送入雍王府,只怕就是錯的。
門外卻又傳來家丁心急慌忙的回稟,“老爺,二小姐回來了!雍王爺也來了!”
這話一說,廳堂內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李裕晃了一下神,也是趕緊迎出門去。
其餘人也都跟上,心中驚詫不已,誰都沒想到今日雍王竟也來了!
寶盈已被迎入後院,卻是有些吃驚,祁明秀看著出來迎接的眾人,也是眉頭微皺。兩人都沒想到今日這裡會有這麼多人。
李裕到底摸透了祁明秀的性子,短暫的見禮之後,就將他送往後院。
劉氏房中,寶盈正被一眾婦人圍著問長問短,她有些惶恐,因為圍著她的人越熱情,邊上劉氏的眼神就越冷,而一邊寶鈴姐姐的眼神就越怨毒。
如今寶鈴姐姐倒是恢復了不少,頭髮又濃密了起來,氣色也紅潤許多。只是幾天前,太子跟二皇子的親事都訂下了,兩者之間都沒她,她所有的美夢都破碎了。剛才她進來時,她們正在說著給她做媒的事,而所有人的條件都已是遠遠不如她預期。現在她們又都圍著她說話,話語裡盡是些她如今懷了身孕將來指不定會成為雍王妃的意思,寶鈴姐姐聽著,又如何能甘心。
不過或許是經過的事多了,寶盈倒也不那麼害怕李寶鈴了,她只是依然有些無法面對母親劉氏的眼神,她再冷,她也覺得是理所應當,然後只是更加心虛。
幸好,有丫鬟很快過來回稟,說王爺在她房中等她。她聽著舒了一口氣,然後趕緊起身告辭。
她原來的閨房內,祁明秀握著柺杖站在中間,正有些新奇又有些感慨的打量著。
陌生,而又熟悉。
……
因為雍王到來,不少人送完賀禮就已離去。而其他人吃過午飯後也都紛紛告辭。雍王依然不走,顯然是還有事。李大人要作陪,他們又如何能叨擾。為官多年,這點眼力見又豈能沒有。
李裕客氣了一番也便作罷,只是致歉又說改日再敘。他同樣也覺察到了雍王今日前來只怕不單是陪寶盈前來給他祝壽那麼簡單,剛才他主動說想看一下他的畫作,只怕也就是個藉口而已。
只是他能有什麼事跟自己說呢?送走所有的同僚好友,李裕轉過身,笑容落下,眉宇間多了幾分凝然。
剛才還是一派隨和文雅之人,此時卻別樣的心事重重。只是轉瞬,他又斂神直立,又一副沉穩內斂的樣子。
寶盈已回到屋中歇息,而祁明秀也早已在李裕的書房,恭候多時。
……
正房內,送走一眾女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