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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酈歌,我很羨慕你們的人生,我這次的……旅行,也是有計劃的,我要找到一個值得我信賴的靈媒師,我為此用了整整三年,還好,找到了。三年基本是我的極限了,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明天就必須回去,我已經感覺到春天的可怕氣息了。”
“明天。這麼快?”
“對,回老家,回去睡覺。”辰愴將娃娃臉剩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拉起幾乎腿被動僵的娃娃臉,“你也該回去睡覺了。”
兩人下樓,娃娃臉感覺手心幾乎被那吊墜凍麻,他懷疑這真的是一塊冰,只是不融化。
這一刻之後,娃娃臉再也沒有見過辰愴。
第二天清晨,公寓的每個人都收到辰愴留下的新年賀卡,大家只當他匆匆回去過年了,為了避開可怕的鐵路春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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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芙蓉的到來是三日後,拎了一大袋綠皮橘子,抱一大捧連根的睡蓮,花叢太大,幾乎遮去她半個人。雖然已婚,但仍是人比花嬌,髮式和麵龐像是淡彩人物像,中式服裝與春節應景,披一襲瓷青緞披肩,金線繡著禽鳥,披在她身上,便是“畫屏金鷓鴣”。
馮太太喜歡的不得了,找來以前養過魚的圓形大玻璃缸,盛半缸清水,將睡蓮養進去,潔白的、佛手黃的、蝦子紅的,還有兩朵罕見的紫羅蘭色,奼紫嫣紅聚在一起,減了幾分蓮花的肅靜。馮將其擺在客廳沙發一角,打眼望去,仍免不了有幾分禪意。
万俟昭這裡仍然是窗明几淨,淡綠色薄紗窗簾半掩著外面的銀杏樹枯枝,秋芙蓉覺得連這裡的冬天都是有神韻的,枯樹枝也是凋了的碧樹。
“衣服和披肩都很美,”万俟昭用玻璃壺為她倒普洱茶,“那些睡蓮真是很難得!”
秋芙蓉端然坐在桌前:“那臘梅和水仙太常見,想來想去,唯有睡蓮最配你,如果立意要找,總能找得到。”低首喝茶,說在這裡喝茶才是真喝茶呢,又將那披肩脫下,搭在椅背上,一笑:“其實披肩是遮醜用的,這衣裳的左肩裁剪有些瑕疵,披肩也曾燒出過兩個洞,後來補了兩隻金雀上去。”
万俟昭打量她這身織錦緞中式長袍,剪裁合體,那左肩也看不出不妥。秋芙蓉會意一笑:“這瑕疵的確很微小,大概只有專業人士才看的出來。這都是我姐姐當年設計失敗的作品,她是完美主義者,當初一定要把這些衣裳燒掉的,還好我攔了下來。”
她第一次提到,她還有一個姐姐。
万俟昭沒順著姐姐的話題聊下去,好湯應該晚些再先掀鍋蓋。她取出一對吉祥符給她:“聽彤說,你搬進香樟大街的獨棟別墅了,所以準備了兩張符,後門也可以貼一張。”
秋芙蓉雙手合十在胸前,輕輕唸了句佛,才雙手接過來。
“我家比之前大了數倍,開始並不習慣,四處空落落的。前陣子嘗試著把音樂班辦進了家裡,不過一次僅限一個學生,我習慣一對一的教學。沒有課的時候,我就有條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我覺得她還在,只是看不到了而已。”
她在說紫衣,万俟昭在心裡替她感激那個莫須有的紫衣,是她令秋芙蓉做到了真正的慎獨。
“嗯,她一直都在。”万俟昭說,“對了,你母親還好嗎?”
她說過,紫衣有些像她的母親。
秋芙蓉望著玻璃杯中澄明如秋的普洱茶,又望了望如普洱茶般淡泊清遠的万俟昭,以一種複雜的神情替代了之前的恬靜:“她不太好,搬來了水杉市,在這裡住院。”
“你在照顧她?”
“不,是護工,還有我先生。”秋芙蓉望著茶水,而不去看万俟昭的眼睛:“我母親不喜歡我,我只有在她熟睡時才能去看望她,她倒是承認我的先生,因為她誤以為他是我姐姐的先生。”
事情比万俟昭想象得複雜,一直認為她先生起碼是個局外人。
“我先生之前的確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但我認識他時,他們早已經分手多年。”
“你姐姐,為什麼不去照顧母親?”
“她去世了。所以我母親才病了,承受不了打擊。”她看到万俟昭桌上的鎮紙,是一隻泥鴨:“之前你送我的雨花石,我一直留著,握在手裡彷彿能穩定情緒……”
万俟昭從抽屜裡找出一塊卵形瑪瑙,讓她冰冰涼涼地握著。
“謝謝。”秋芙蓉握了很久,才繼續道:“我姐姐死於莫名其妙的呼吸衰竭,沒有外傷沒有症狀。這是半年前的事了,但我上個月才知道,我母親沒有通知我,直到她為此病重住院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