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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掛了哈…”
“嗯,掛吧…”
杜箬收了手機,滿心的內疚感更重。
喬安明在辦公室撐到下午就覺得坐不住了,身體發寒,頭暈腦脹,這是要生病的徵兆,應該是昨夜穿著短袖在醫院坐了一夜,又淋了雨,所以就感冒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他還是給小張打了電話,讓他來接他回公寓。
一路上都捏著手機,很想給杜箬打個電話,想問問她心情是否平復,想問問她折騰了一晚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只是給她發了一條簡訊。
小張從後視鏡上偷瞄坐在後面的喬安明,臉色不好,神情萎靡,且頻頻看手機螢幕,只是一路從公司開到鬧市區,他的手機螢幕始終沒有亮起。
原來她真的下定決心要跟自己撇清關係,連他的簡訊都懶得回。
小張嘆口氣,覺得老闆最近的心情一直很陰鬱,準確點說,應該是好久沒有見到他笑了,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很萎靡,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滿身濃郁的落寞之氣。
雖然老闆以前也很少笑,但最近的狀態,絕對是陰沉黯然,彷彿裝著許多沉重的心事。
車子開出鬧市區,路上車子漸漸少了點,小張便嘗試著開口:“喬總,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前幾日聽來的,覺得挺有趣。”
喬安明心裡咯噔動了動,便沉著臉,微微“嗯”了一聲。
小張深噓一口氣,用略顯輕快的調子開始講:“……有對夫妻,丈夫有天心情不好,下班回到家後就坐在沙發上嘆氣,妻子就走過去問,你怎麼了,一回來就坐在沙發上,在想什麼呢?丈夫就悶著臉回答,沒事,心情不好,想靜靜,妻子就哦了一聲,愣了幾秒,直接就一個巴掌煽上去,嘴裡喊,你個混蛋,告訴我,那個靜靜跟你什麼關係?哈哈哈…”
小張自顧自地笑了幾聲,餘光瞟向後視鏡,見喬安明沒有笑,只是嘴角似乎動了動,頓了幾秒回答:“挺有趣的,比那丫頭講的要好笑…”
可是再好笑的笑話,從別人口中講出,他也笑不出來。
原來心情能不能轉晴,不是因為那笑話,而是因為講笑話的人。
小張卻無端地心口一驚,他當然知道喬安明口中所說的“丫頭”是指的誰,這也是喬安明第二次毫不掩飾地在自己面前提到這個女人。第一次是在桐城那個拆遷的廢墟前,他一直記得當時喬安明落寞無助的臉,原來風光無垠的喬安明,也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傷心至此。
紅顏禍水吧,果然是至理名言,不然怎麼連一向沉穩堅毅的喬安明都會陷進去?
後座上的人又不說話,只是悶頭看著手機,小張輕微嘆了一口氣,大著膽子問:“喬總…杜小姐,真的跟你不聯絡了?”
喬安明似乎沒有對下屬打探他隱私而感到憤怒,相反的,心裡竟然生出一絲悲涼之意。
可能人在生病的時候連心臟都會變得異常脆弱,始終屹立不倒的身軀,有天突然倒了,身體乏力,頭腦卻還清晰,而一直被他遏制在理智深處的人便一點點暴露出來,終於佔據他整顆心臟。
所以喬安明聽到小張這麼問,居然沒有避嫌,而是直接回答:“昨天見過她,只是她不願意跟我再有過多聯絡,剛才給她發了簡訊,她卻沒有回…”
所以說男人真的不能有軟肋,一旦有了軟肋,關鍵時刻就是毫無還擊之力的致命傷。
他在沒有遇到杜箬之前,絕對不可能把內心的真實情緒暴露在別人面前,這對以前的喬安明來講,簡直是太愚蠢危險的事,可是現在他漸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更何況精神不振,身體不佳之時,那些思念的情緒從各個角落鑽出,瞬間就賽滿他的心臟。
其實他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而已。
小張卻不敢再問下去,因為眼前這個無力疲憊的喬安明,手裡握著手機,眼神黯淡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滿臉落寞的病意。
第二日杜箬一醒就收到了莫佑庭的簡訊,短短一句話:“早安,我很好…爸媽在,不便過來…”
她看了幾眼,沒有回覆,因為她知道以莫佑庭的傷勢,能夠強忍著痛楚打這幾個字已經很不容易,況且他父母還在那裡,她就別再節外生枝了。
本想收拾一下回武穆山,比較已經請了一天假,再不回去就過意不去了,至於莫佑庭,估計暫時他父母不會撤,所以她就等過幾天再去探望吧。
可是杜箬剛走到公交站臺,便接到陌生號碼的電話,接起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