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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又喝了一口茶,“你回去告訴喬安明,這區區一點錢我不稀罕!孩子我絕對不會給他。”
“那杜小姐你到底要多少?可以提出來,協議是我起草的,什麼都可以商量。”一旁的尹律師有些急了,他從未見過這麼貪得無厭的女人。
杜箬的目光直直轉向尹律師:“我要多少?我要的東西,喬安明從來就給不起!”
“那你的意思,孩子的撫養權你不會主動放棄?”尹律師的口氣中帶點疑問的諷刺,“利弊我剛才都跟你講了,如果鬧上法庭,你贏的機率很小,何必多次一舉?更何況我之前瞭解到你已經再婚,對方家世不錯,你何必帶著一個孩子拖累自己?”
多為她著想。
她都快感激涕零了。
“謝謝你這麼提醒我,但我還是那句話,孩子不會給喬安明。”杜箬一遍遍重複這個意思,都膩煩了,於是站起來,看著彭於初。
“彭助理,麻煩你們跑這一趟,我該說的都說了,孩子的問題,叫喬安明死了這條心!”
“既然杜小姐這麼說…那估計我們下回見面,只能在法庭上!”彭於初也站了起來,他做事從來不喜多費口舌。
杜箬愣了愣。
她知道喬安明說一不二,可沒有料到彭於初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我知道官司我肯定打不贏,你們在我身上下了這麼多功夫!但是別忘了,我是孩子的媽媽,這九個月,我經歷了多少,他應該清楚!所以你只需要回去替我轉告一句話。”
杜箬雙手撐在桌面的協議上,五指撐開,上身前傾。
“你就告訴他,如果他非要這個孩子,除非我死!”
最後四個字,她講得雲淡風輕,可彭於初在她眼裡看到了堅恁。
那種可以毀滅一切,也要頂著一口氣護住孩子的決絕。
彭於初頓了幾秒,杜箬已經轉身離去。
茶莊的玻璃門上還掛著聖誕節裝飾用的花環,她猛烈地推門,花環上的鈴鐺叮噹作響。
“歡迎下次再來。”生意冷淡的茶莊,門口站著迎送的司儀。
杜箬沒吱聲,埋頭走出去,風迎面撞上來,一瞬間裹住她的身軀。
這麼冷…
剛才還朝霞滿天,現在已經夜風呼嘯。
天都暗了,路上下班的行人裹著厚重衣服往回趕,杜箬逆向而行,一路撞了好幾個人。
剛才那點勇氣,那點鷙氣,蕩然無存。
人總是這樣,極度危難之際,恐懼會突然隱藏起來,因為“求生本能”,潛意識裡的力量會全部激發出來,蓬勃的鬥志取代害怕和懦弱。
可一旦危難消散,各種交雜情緒從四面八方冒出來。
心痛越來越濃,眼淚來得特別兇猛,幾乎是連成線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如果喬安明來當面找她談,她會問他一句話:“那套別墅,在他心裡代表什麼意義?是補償,還是回憶?”
杜箬想了一夜,徹夜未眠。
第二天盯著紅腫的眼圈開始收拾東西,她的行李,了了的用品,再找丁阿姨談。
丁阿姨其實也已經有離開的意思了,當初喬安明跟她籤的合同是2個月。
2個月快到期了,她也沒什麼留下來的打算,因為了了燙傷的事,她心裡一直存著疙瘩。
“杜小姐,第一個月的費用,中介那邊已經跟我結算掉了,第二個月的費用,我退你半個月,因為了了燙傷我也有責任,所以…”
“不用,了了燙傷不是你的問題。”杜箬將半個月工資又推給丁阿姨。
虛偽周旋一番,最後丁阿姨還是接了。
“了了還小,你一個人帶著她打算去哪兒?”
“回老家,我爸和弟弟都在老家,我想先回老家住一陣子,等了了稍大一點,我再出來上班。”
“嗯,回家也好,至少家裡人有個照應,車票買了嗎?”
“沒買,所以還得麻煩你明天幫我看一下了了,明天我吃過早飯就去買票。”
“好,沒問題。”丁阿姨拍了拍杜箬的手背,不免開始唏噓:“我做了這麼多年月嫂,頭一回碰到你這樣的。之前在醫院來看你的那位先生,應該是了了的父親吧,看樣子他也挺疼你,不過他好像有老婆吧,所以啊…”
丁阿姨說到一半又止住:“算了算了,這是你們的私事,我這個外人就不多插嘴了,只是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苦頭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