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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簽字,蒼勁有力!
而她去上任的日期,剛好是下週銷售會議的前一天。
杜箬不禁苦笑,有權真好,不想見一個人,可以用最直接最徹底的方式讓她消失!
“喂,杜箬,要不你去找夏建國談談,幹得好好的,幹嘛要把你發配到山溝溝裡去啊!”
“不要了。”她不會去問,況且,夏建國也是聽命行事,不會知道其中的緣由。
“那你就這樣聽話地過去?”
“嗯,挺好的,我也想換換環境,再說,過去就是組長,不是升職嘛!”杜箬自慰,笑得比哭還難看。
武穆山那邊的行政工作似乎很細緻,很快便為杜箬安排好了住處,更聯絡好了搬家公司來市區搬杜箬的行李。
效率之高,服務之周到,杜箬都要懷疑是不是喬安明刻意吩咐的。
照理她一個小小組長要移駕別院,無論如何也驚動不了那邊的行政經理親自為她安排。
一切都收拾妥當,她守在空了一半的屋裡,捏著手機,想給喬安明道聲別,卻最終放棄。
她以什麼立場,什麼身份跟他道別?
既然他要她消失,那麼她就乖乖走遠遠的。
如果那夜不是因為喝了酒,她想她也不會有勇氣做出那麼出格的事。
人生本就遺憾,她都那樣爭取過了,不顧自尊,不顧名譽,他都沒有就範,那何必再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有些東西得不到,就不用再強求了。
莫佑庭和鄭小冉約杜箬出來吃晚飯,當是為她踐行。
地點定在蓬萊公館,莫佑庭的老巢。
“什麼老闆啊,要不我請你,別去那深山老林了。”酒一多,莫佑庭的話就也多了。
杜箬笑著推他:“你請我?我能去酒吧幹什麼?當公主?”
“我怎麼捨得,當管賬的也行啊!”
“管賬通常都是老闆娘做的事情,我可沒那命勝任。”杜箬玩笑,莫佑庭卻突然認真起來。
“誰說你勝任不了,你又沒試過,要不試試?”
“別,我還是去深山老林待著安分!”
……
那天莫佑庭和杜箬都喝多了,鄭小冉卻出奇地清醒,冷眼旁觀他們倆嬉笑打鬧,口無遮攔。
“走,我打車送你回去。”莫佑庭拽著杜箬的手臂把她塞進一輛計程車裡,生生把鄭小冉晾在了馬路上,隨後計程車啟動,開上馬路,誰都沒有看到車後那張沉痛憂傷的臉。
下了車,杜箬和莫佑庭跌跌撞撞地相扶著往巷子裡走。
冷風吹在發燙的臉上,讓她驟然又想起除夕夜那個晚上。
清醒的時候痛楚還沒有那麼清晰,可是醉了,那些畫面卻全部重播,疼得讓她無法呼吸。
這些天,她刻意把這些傷楚無限縮小,小到欺騙自己感覺不到。
可臨行前一夜,她終究不甘。
酒精可以讓人麻醉,卻也可以讓人瘋狂。
杜箬掏出手機,顫抖地按了那個號碼……
喬安明屏住呼吸,看著不斷閃亮的螢幕,還是接了起來。
“喂……”一如既往的冷淡。
杜箬僅存的最後一絲力量,隨著這聲“喂”而煙消雲散。
“我要走了……你不想見到我……我就走,你滿意了?滿意了……?”說到最後,哭音就出來了。
喬安明的聲音,全部卡在喉嚨口……
等了很久,沒有聽到他回答,之後便是嘟嘟的掛機音。
杜箬的心,隨著那越來越急促的嘟嘟嘟聲沉入海底。
再回頭,身後是莫佑庭那張俊朗的臉,她索性舉著手機,苦笑一聲開口:“他掛我電話,他連話都不想跟我說……”隨後抱著莫佑庭,又哭又笑,像個小瘋子。
“我要的不多,我不貪心……我知道我活該……可是他憑什麼讓我消失,他真的有這麼討厭我?”
杜箬趴在莫佑庭的胸口,哭得幾欲背氣。
莫佑庭將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
她口中的“他”是誰?姜浩?
喬安明站在樹蔭後面,捏著手機,看著不遠處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她的怒罵聲一句句刺入心中,哭聲,由遠而近,一聲聲全部落入耳裡。
還沒有開始,他就已經把她傷得如此,以後,他不敢想。
他知道她不貪心,可是他怕自己太貪心。
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