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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公司給員工安排的婦科體檢,我去拿體檢報告。”杜箬很心慌地扯皮,陸霜鳳似乎也信了,遂寒暄幾句就掛了電話。
勝安基地的宿舍建在武穆山山腳下,山裡的人都習慣早睡,所以夜色一濃,整個房間是空蕩蕩的冷寂。
母親溫溫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杜箬一直還算靜怡的心情被那個電話打破,有些煩躁地嘆息,逼迫自己開啟書頁繼續看,可是披散的頭髮從肩頭垂下來,杜箬習慣性地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摸索,觸到一枚冷硬的東西,抽出來習慣性地就要往頭上插,可是簪子上的血色瑪瑙在燈光下閃爍,杜箬心口一疼,想起當時喬安明送她這支簪時的場景。
她有問過他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髮簪代表什麼意思,他當時似乎是回答不知道。
幸虧他不知道,不然要如何是好?
杜箬很冷澀地笑笑,似乎在笑自己,那隻簪還握在手裡,頂端是華美的雕紋和瑪瑙,血紅的顏色,精緻美好,可簪柄卻涼得出奇,尖銳的一段刺在手心裡,微微泛著疼意。
自從和喬安明分開之後,她一直都沒有嘗試過去試圖聯絡他,其實以她的脾氣,受了這麼大委屈,不鬧個痛快怎麼會罷休?可這次她居然如此乖地忍了下來,不鬧不哭,安靜得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心裡真的沒有多疼,只是覺得最近的日子有些麻木混沌,就像現在這樣,手裡握著喬安明送的簪子,腦子裡回憶那些纏綿的片段,一邊是溫柔過的證據,一邊悲涼如水的現實。
最殘忍的傷是什麼?不是猜忌拋棄,而是有過那麼多蝕骨的記憶,卻一夕丟盡,留下的是沒有盡頭的冷意,像著茫茫熬不到頭的黑夜,白晝遙遠,她卻必須一日日自己熬下去。
杜箬那段日子所有無謂的堅強和隱忍,不是為自己療傷,而是逼迫自己成長,逼迫自己把被喬安明脫去的堅硬外衣再一件件穿上,她既然可以如此愛過他,便也能學會以同樣的程度去恨。
喬安明,來日方長!
那年的初春似乎被時間拉得特別長,已經入了4月,天氣依舊涼得讓人覺得咬牙切齒。
杜箬還是保持週末便回市區的習慣,之前母親在電話裡提醒,有錢就得湊一點去還債,所以杜箬想想,為什麼感情傷什麼神啊,她還揹著一身債,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孩子,路途遙遠,她根本無暇悲慼啊。
好久沒有見到莫佑庭,杜箬在回市區的大巴上給他去了簡訊,他卻沒有回,想想便直接從汽車站打車往他的酒吧趕。
杜箬記得莫佑庭酒吧對面就有自動取款機,於是下了計程車就直接去那裡取錢,悶著頭往自助銀行走,迎面就撞上一個人。
杜箬一抬頭,心裡“咯噔”一聲,眉頭就不自覺地全部皺到一起。
潘瑋也沒有意料到會在這裡遇到杜箬,見她秀眉緊鎖,很痞子地打招呼:“Hey,美女,好久不見啊?”
杜箬尷尬地笑笑,硬著頭皮回覆:“是啊,好久不見!”
因為上次喝得太醉,所以被潘瑋帶去酒店的事她已經記不大真切,幸虧她記不真切,不然現在見到潘瑋肯定掉頭就跑。
潘瑋對杜箬不冷不淡的回覆有些生氣,只是礙於身旁牽著一個美女,便笑著繼續:“來這裡找莫佑庭?你們兩人還在一起啊?前幾天我還見他帶著一姑娘去開房,好像是XX大學藝術班的學生。”
杜箬眉頭鎖得更深,整張臉也沉到極致。
一是因為她很介意潘瑋把自己和莫佑庭扯在一起,二是因為鄭小冉,鄭小冉那傻丫頭為莫佑庭吃了那麼多苦,他卻居然還有臉在外面招惹其他女人。
可是潘瑋見杜箬瞬間變臉,以為她是在生莫佑庭的氣。
“誒,我早就跟你說過,莫公子那也是個花心大少啊,女人不比我少,所以還是清醒一點!”潘瑋大實話說得有些脫邊,跟他一起來的美女嬌滴滴地擰他的胳膊:“潘公子你說什麼呢?我還在這兒呢…”
他吃痛抽開手臂,摟住身邊的女孩子,捏住她的下巴很露骨地回答:“知道你還在這兒呢,等不及了?這才七點多,一夜時間呢!”
“去死!成天嘴巴里沒一句正經話!”
一男一女公然的打情罵俏,杜箬聽了頭皮直髮麻,嘴角乾澀笑著就想走,可是剛推開銀行的玻璃門,潘瑋卻直接追上去拉住她。
“喂,跟我說句實話唄,你跟莫佑庭是不是掰了?如果掰了我們倆處處怎麼樣?你應該還有我聯絡號碼吧?反正都是出來玩的,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