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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會死在這裡,怎麼辦?得找個有光源的地方。
突然想起來,喬安明的辦公室走廊裡似乎裝著應急燈,於是又摸索著去了頂樓,果然見走廊盡頭的牆上掛著一盞應急燈,此刻正發著微弱的光。
這種感覺像在沙漠裡獨自行走的旅人,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看到水源一樣,杜箬連滾帶爬地跑到應急燈下,白色的弱光將她包裹,她也終於看清自己的手指以及隱蔽在黑暗中的四壁,心裡稍稍安心了一點。
喬安明在家工作到9點多才記起來有份很重要的檔案落在辦公室,第二天跟客戶開會的時候要用,於是只能驅車去公司取。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卻見走廊盡頭的應急燈下縮著一團黑影,於是走過去,冷道一聲:“誰在那裡?”
杜箬聽到有人聲從黑暗裡鑽出來,心口一窒,恐懼卻更濃。
喬安明見那團黑影團在一起不動,又問了一句:“誰在那裡!”
這一次杜箬終於認出是誰的聲音,無端的安穩感從心口蔓延四肢,抬頭看過去,喬安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恐懼和興奮像一根繩,拉著她鬼使神差地就撲了上去…
他的懷抱依舊溫暖,他的氣息依舊清雅,杜箬閉上眼,摟緊他的腰身貪婪呼吸著這些本不屬於她的一切,心裡一直嘶吼的恐懼漸漸在他的懷中褪去,莫名的靜謐。
原來真的有蓋世英雄,總能夠在她瀕臨絕望的那一刻出現。
可是很多年後杜箬才想清楚這一連串的事,從她在楚香閣的男洗手間遇到喬安明開始,她就被命運帶進了一個漩渦,掙脫不了,也走不出去,最終只能慢慢沉溺,疼痛半生。
喬安明的身體因為她突如其來的擁抱而變得僵硬,想要推開,卻被她摟得更緊。
“怎麼回事!鬆手!”厲聲喊出,帶著一貫命令的口氣,但身上的人卻無動於衷,將頭埋得更深。
“鬆手!”
“不松!”她賭氣回應,他這才聽清她的聲音,莫名地,他竟然也不再執拗,彷彿她的聲音帶有魔力,將他定住,只感覺她的臉就蹭在自己胸口,他甚至可以聽清楚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和額頭經脈的勃動,突…突…突…人生難得緊張到近乎窒息的時刻。
可是他知道兩人這樣的姿勢有多麼不合適,但是要命,他竟然有些不捨得將她推開。
☆、117 穩如泰勢
很久以後,喬安明跟杜箬談起這一段,固執地將這個擁抱定義為他們感情的開端,他跟杜箬說:這是一個從沾染到上癮的過程,你就是一劑海洛因,我先是少許沾染,後再慢慢吸食,毒侵入體,等發現的時候早就毒癮纏身,回不了頭了。
可是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現在的喬安明還是清醒的,他的雙手垂在兩側,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抱上去,只是站得筆直地任由杜箬摟著自己,心裡築了一道牆,穩如泰勢。
杜箬睜開眼,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於越軌,立刻從他懷裡出來,往後退了一步。
他始終站在黑暗裡,只餘泰然挺拔的黑影壓住自己,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應該很難看吧,杜箬想了想,下意識地腳步又往後挪了幾步,後背剛好抵住牆。
喬安明看到她退出自己的氣息範圍,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握緊的雙拳也很自然地分開,而剛才慌張的情緒因為看清她的表情後又開始隱隱地疼起來。
她的臉色蒼白,幾縷頭髮因為冷汗而貼在額頭,嘴唇被她咬得發白,在他沒有出現之前,她是經歷了怎樣一場浩大的恐懼才能撐到現在?
喬安明剛鬆開的拳頭又被他微微握緊,這個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怕黑,為什麼不回家?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開口就問,語氣平順自然得彷彿剛才那個擁抱只是一場夢,根本沒有真正發生過。
杜箬順了口氣回答:“我住朋友那的,今天她出差趕不回來,我又沒有鑰匙,所以想在公司熬一晚。”
“你不知道今天限電?”
“行政部發了通知了,只是,我給忘了…”杜箬說著便將頭低了下去。
喬安明對她哭笑不得,低沉地嘆了口氣:“我回辦公室取份檔案,你先在這等我。”說著便開門進了辦公室,很快見他再次走過來,用命令的口吻冷道一句:“走吧。”
“去哪兒?”
“我別墅,難道你想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晚上?”
杜箬想想,悶頭就跟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彼此都沒有說話,越曖昧就越無言以對,越無言以對就越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