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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似乎回了神,溫柔地將我放倒在床上,又用臉頰貼了貼首林的臉蛋,把孩子放在我的胸前。最後看了我一眼,朝門外走去。
他要走了,永遠不會再愛我,永遠不會記得我是他老婆,不會記得首林是他兒子。
我的易道,我的愛人,孩子的父親,要離開了。
渾身一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和力量控制住身體,坐起身。左手抱緊首林,右手伸向易道偉岸的背影。
“老公!”
崩壞的身體受不了這種程度的動作,一抬手,右手的手指關節就和著白色的腐蝕黏液一起噼裡啪啦往下掉,接著手掌小臂也落了下來。只剩下光禿禿的手臂,怪異地舉著。我知道自己此時定然是一派絕望而醜陋的形象,命懸一線,可我顧不上,因為他要離開了。
我的老公,我愛他啊。
用盡所有力氣,朝他舉著手臂。黏糊糊的汁液代替眼淚從眼角滾落,“再抱抱我們孃兒倆!”
黑影一閃,易道回到我身邊,將我正像石蠟一樣融化的身體和首林一起擁進懷抱。右手不知何時已化成利爪的模樣,掌心拿著一顆紫水晶一樣的心臟。胸口一個大洞,紫血染透了衣衫。
他掏出了自己的心臟。
“老婆,相信我,我愛你。進了,時間縫隙,就不要再,相信我。”
耳朵融化前,我聽了他說了最後一句話,自相矛盾的話。接著他的身體瞬間褪去了生命鮮活的顏色,生命跡象消失,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像。被我身體融化的身體往下一牽,那尊雕像便垮了,轉眼化成一堆灰,和稀爛的我混合在了一起。
眼前一片黑暗,我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痛醒的。
五臟六費被撕裂的疼痛感從腹中騰起,瞬間竄遍身體每一處神經蔓延的位置,包括舌頭間,放佛身體被腐蝕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迸發了出來似的。
痛,痛得我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掙扎,努力想減輕哪怕一丁點兒痛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許指的就是這種感覺,疼到不知道怎樣才能不疼的疼。
我想大哭。
可是眼淚還沒來得及往下掉,
突然,旁邊傳來嬰兒的嗚咽:“哇……”
扭頭一看,首林躺在一旁,正淚汪汪的看著我。原本黑色的眼眸此刻發著亮晶晶的紫光,猶如世上最乾淨剔透的紫寶石。
急忙咬住牙關,跪起身,揪緊地上的草,對他擠出笑容:“媽媽沒事……媽媽是想拉……肚子……哎喲……”
“哇……哇……”首林揮舞著小手,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他一直哭,會不會是餓了或者尿了?
心裡一急,就顧不上凌遲一樣的痛苦了。使勁做了幾次深呼吸,疼痛的感覺漸漸從身體抽離,直至終於恢復了自由活動的能力。
用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我抱起首林,想看看他是不是尿了,但一瞧他身上的襁褓包得很複雜,解開後不知道怎麼恢復原狀,擔心首林感冒,只得作罷。又尋思著他是不是餓了,笨拙地學著電視中的樣子,撩開衣服想喂他,可仔細一瞧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奶水……
一個鬼怎麼會有奶水?
我已從花執的身體脫離,變回了鬼,身上還穿著先前被慕容玥騙出身體時穿在裡面的休閒t恤。周圍是一片光禿禿的樹林,樹枝上掛著一個個骷髏頭,就像樹上結的果實。漫天煙霧繚繞,天空泛著昏黃的光,勉強能看清地上的路。
這裡是時間縫隙?
笨拙地晃著襁褓,哼著《Love You Like a Love Song》,想讓首林別再哭了。眼淚幾次要落下來,被我強忍住。首林剛沒了父親,要是母親再崩潰,誰在時間縫隙保護他?
好不容易,首林終於停止了哭泣,委委屈屈地看著我。
也不知是不是進了時間縫隙的關係,他的身體停止了繼續變透明的趨勢,皮肉甚至還在慢慢變成正常的膚色,那顆跳動的心臟已經看不太清晰。
時間縫隙真的能救首林!
令人振奮的事實讓我忽略了身上還未完全消除的疼痛,待在滿是屍骨的樹林中絕不是最佳選擇,我抱著首林小心翼翼朝亮一些的方向走去。
剛往前面走了一步,腳下一滑,厚厚的落葉下露出了一隻腐爛的人手,皮都爛光了,血淋淋的。要是以前我早已嚇得兩腳發軟,可如今首林在我身邊,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