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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嚐。”
我只是恨恨地盯著他,怒火在胸口蠢蠢欲動。
他衝我笑了笑:“受傷時生氣會留疤的。快喝湯,對你的傷有好處。”
越是狡猾的魔鬼越好看,白知秋就是這樣一隻魔鬼。溫文爾雅,一笑起來那雙眼睛深邃得幽潭一般,不知迷倒了多少愚蠢的少女。
鼓起勇氣呵斥道:“這裡是醫院,敢亂來我就報警。”
臉上的笑意更濃,隨手將湯碗放在床頭櫃上:“小傻瓜,正因為你進了醫院你親愛的哥哥才來看你啊。”然後抬手想摸我的臉,“疼麼?”
“別叫我妹妹。”一時間忘了右臂上的傷口,用力揮開他的手,扯得傷口撕裂般的疼。卻不能在他面前示弱,只能暗暗咬牙強裝鎮定。
手又伸了過來,笑意盎然:“躲什麼?哪裡沒摸過?”
“滾開,我不是你妹妹!”我猛地提高了聲調,想把門外的護士引進來。
“還反了你。”溫柔的手掌隨即變了方向,手背飛快從我臉上扇過。頓時腦袋裡嚶嚶作響,恐懼的淚水呼的一下,全湧了出去。
兩個手指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扭過頭面對著他。身體跪到了床上,臉頰與我的臉頰相對,只隔著一拳的距離:“你能在外面待著是因為哥哥準你在外面待著,以為你那虛弱的不死老闆能幫你?還想和哥哥鬥,你什麼事情不盡在哥哥我的掌握之中,嗯?”
聲音裡充滿了調侃的意味,火熱的氣息和噁心的香味不斷撲到我臉上,燻得我的眼淚越落越快。面對這個道貌岸然的魔鬼,我覺得我快崩潰了。
可我越痛苦,他就越笑得開心:“別以為你是香餑餑,現在身邊有幾個男人圍著你脾氣便大了,除了哥哥沒人真心實意地護著你。你那個叫田野的小情人又如何,我只是告訴他父母你的真面目,他不就乖乖和你分手了?自己是什麼貨色自己不清楚?安分些,好嗎?”說完翻身下床,掏出手絹慢里斯條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擦了擦我的臉,“瞧你,小臉都哭花了,見到哥哥喜極而泣麼?”
我咬緊了嘴唇,努力讓自己表現出輕蔑的意思來,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落。
收好手絹,他從腳邊拎出一個口袋,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往外拿。
“手機壞了也不買新的。哥哥想給訂做一部,又怕你一個人在外邊太招搖。喏,iPhone 3GS,去美國時給你買的,國內還沒上市,聽說現在的女孩都喜歡這款。還有電子書,我叫秘書下了一千多本,夠你看一陣子。洗簌用品,內衣。”
拿完他又道:“哥哥還要趕去開會,得空再來看你。”彎腰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毒蛇滑過般冰涼的吻,“聽話,乖乖地做哥哥的小公主,好好休息。”
見他走到了門口,再也按捺不住怒氣的我隨手抄起旁邊的手機盒往他後背使勁一擲,狠狠地砸在他的銀色西裝上:“拿走你的東西,我早就不再用白家一分錢。”
“白霖,發達了,有人在你的醫院賬戶裡預存了十萬……”方怡正好推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搭著門把手楞在了原地。
我也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他再不像以前那樣嚇得絲毫不能動彈。反而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大腦都在激烈地反抗著,努力從他的淫威下搶奪自由。
停頓了一下,他目光閃了閃,然後整了整微皺的衣服:“母親身體不好,找個時間回家看看。”說完從方怡身邊走了出去。
待他的腳步聲在走廊上消失,方怡啐了一口,小聲罵道:“呸,禽獸……”
扔東西時挺解氣,但傷口裂開後重新縫針就痛苦了。氣得方怡一個勁罵我意氣用事:“一個盒子能把他砸死啊,自己還受罪,笨蛋。”
檢查結果第二天才出來,這意味著我不得不在醫院再住一晚上。因為白知秋來過,方怡不放心,被我勸了好一陣才走。
晚上護士要拉窗簾被我制止了,心裡有事,要是失眠可以看看窗外的夜景。
漸漸的,整座醫院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半睡半醒中忽然覺得背後掠過一絲絲詭異冷氣,同時一股異樣的味道在身後散開,淡淡的,若有若無鑽進我的鼻尖。
很腥。
屁股依舊很疼,沒法翻身,心跳快得要從喉嚨口蹦出來。只能用兩個指頭挑起被子,不動聲色地蓋在頭上。
“別怕,我沒有惡意。除了你,我沒可以拜託的人。”
身後的東西開口了,因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