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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想起這些話,心底一陣陣發寒,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之前真是太天真了,以為自己能與李牧雲談條件,卻原來只是被當成猴子耍。
不,她要變強,她不能再當弱者!
有可能不是親爹所謂手握大權的王爺在千里之外,就算那人懂得顧念骨肉之情,她亦不敢指望。何況她早就對那個把她當成棋子的爹爹沒了好感。寧重樓,自己都被人控制了,還揹著寧家這個大包袱,自顧不暇,怕是也靠不住的。後路越縮越窄,她該怎麼辦?
紫鳳印這三個字猛然跳了出來,這世道應該是皇權至上,她是不是努力去攀那條路,傍上天家的大腿,才有機會擺脫王府和李牧雲的控制?
不過天家憑什麼看上她這種無權無勢的小混混?她不禁心虛氣短。
靜和公主,那個女人應該不簡單的。她能與那個人見了面,是命中註定遇貴人麼?
秦瑤終於是升騰起一絲希望……按照前後時間推算,李牧雲很可能是不知道她有緣得見紫鳳印之主的事情。這也許是她對付李牧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籌碼了。
寧重樓被奴僕們攙扶上軟榻,精心照顧。王府的人也抬來肩輿,打算將二小姐送回宅院休息,有眼力的婆子丫鬟們,端茶遞水一個勁地安慰壓驚。
唯有遍體鱗傷的廿一被遺棄在刑房外邊的地上,恍若毫無生命的殘破木偶不知死活。
秦瑤心痛得滴血,卻還是維持著清醒,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顫聲吩咐道:“把廿一帶回我的院子好生照料,剛才若非他救了我,我早被刺客害了性命。”
周遭下人們聽得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多問,依言架起廿一隨行,總算不是如往常那般粗暴拖拽。有個機靈的小廝,見廿一身無、寸縷血肉模糊,瞧著可憐怕是有礙觀瞻嚇到旁人,趕緊尋了一條破毯子將廿一裹了,改為兩人抬著。
秦瑤心知人多眼雜,不敢再過多表露對廿一的關心,免得王府另有暗探傳了不利於她的訊息回去。不過她既然剛才那樣說,就是提前找好了藉口,為廿一療傷安排休養,哪怕是個奴隸也是救了主人性命的奴隸,自然有資格享受更好的照顧。
昏迷之中,廿一隻感覺無邊無際的痛苦,好似一張利刃編織的網,緊緊勒入皮肉。此番除了外傷還有內傷,又因心內絕望,七傷散的毒性趁虛而入,提前發作。
是快要死去了嗎?為何他聽到了哭泣聲?
他們不都是厭惡他嫌棄他的麼?有誰會為他傷心落淚呢?
很像是二小姐的聲音啊,那樣溫柔,她是在對他說話麼?
是她的淚水麼?滾燙地灑在他的臉頰,熨貼著他僵冷的心。
不能死,他不可以死,不能夠逃避欠下的債,辜負了她對他的這份情。哪怕可能是假,是他一廂情願的幻覺,可她亦曾為他落淚呢。
溫暖而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他的唇上,是她的親吻麼?
不!她小心翼翼撬開了他的唇舌,苦澀的藥汁經由她的嘴喂入他的口中。
她不希望他死去,她竟然用這種方法喂藥?
他不由自主記起與妙手毒王比武之後,療傷時那如夢似幻的情形。難道那一次也是她親自為他吸出了毒液仔細地清理傷口麼?
她是否真的從不曾嫌棄他,哪怕他滿身血汙低賤如牲畜。
是真的麼?
這讓他情何以堪?
98難得清醒時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中午爭取還有更新啊。嗚嗚端午節放假,導致週六日要連續上班,我的美夢啊,我的更文計劃啊,都被工作擠壓了。不知道能否熬到端午節放假呢。
那一日刑房裡發生的命案,被財大氣粗的寧家完全壓了下來,不曾讓官府插手。
事後左禮謙來詢問前因後果,秦瑤一口咬定,說是邀了家主去刑房問廿一一些重要事情,偏偏趕上了歹徒行刺,家主為了保護她與那刺客動手。她先前不忍見廿一刑傷遍體繼續被吊著就放了人下來,好人有好報,關鍵時刻,是廿一為她擋了刺客偷襲,她才得以保全性命。最後那刺客是被家主擊斃。
雖然這樣一套說辭並不完美,有心人仔細追究定能看出破綻,不過寧重樓和李牧雲都似乎是默許了由著秦瑤這樣編瞎話不曾干涉。左禮謙則礙於秦瑤的身份不敢硬逼著刨根問底。
寧重樓多年養尊處優,本身又是中毒帶病的經過那場惡鬥,元氣大傷體力損耗,昏睡了數日才算是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