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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縮成一團,默默運功,以真氣遊走周身穴脈,幾個周天之後,傷痛漸漸麻木,寒冷似乎也不覺得了。
飢餓無覺,廿一開始盤算解決衣服的問題。
記得十歲那年剛入冬,也如這次一樣博雅園的管事賞了他幾件禦寒的衣物,可惜沒穿兩天就被鞭子打爛。他趴在刑房裡養了一日,才剛能站穩就被派去給各個僕人院子水缸裡添水。秦三才故意不讓他穿衣服,他只有光著小身子拎著沉重的水桶,吃力地走在夾道里,能清楚地聽到旁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看那個小賤貨,青天白日還光著身子,也不知道要去勾引誰。”
“好像是三管事不給他衣服,才這麼小的孩子,一身傷大冷天,怪可憐的。”
“小賤奴有那種惡棍爹,活該受罪,有什麼好同情的?”
“聽說他晚上經常去桃李園服侍那位李先生,一個天生被人玩的器具,小畜生而已,根本不用穿衣服。”
“是啊,你看他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的,一定是那裡被弄得並不上腿了。”
廿一緊緊咬著嘴唇,心內酸澀卻沒有資格辯解,那個能證明清白的秘密他不敢說,說了估計也沒人聽沒人信,還會招來殺身之禍,他何苦呢。
大前天在李先生那裡練功,廿一是單腳站在釘板上,另一條腿高高抬起到頭頂貼在耳側,雙手平伸各自舉著一碗水。如果他站不穩打晃手裡的水灑出來,或是腳上被釘子扎的實在受不了試圖換姿勢,伸展開的大腿內側就會被藤鞭狠打。那一晚上他暈倒好幾次,兩條大腿內側都被打得青腫,自然是無法併攏,又因為輕功還不到火候雙腳都被釘板刺穿,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已經難得。
廿一精神恍惚,動作遲緩,被幾個半大的孩子惡意地推倒在井邊,剛剛打上來的一桶水潑灑在石地上迅速結成了一層薄冰。他蜷縮在地,護著要害默默忍受踢打。這些都是僕人家的小孩子,閒得無聊才會來找他的麻煩,但是如果他並不掙扎反抗,他們很快就會覺得更無聊,然後放過他去玩別的。
廿一耐心地等待著他們打累了離開。
但是這一次,有個孩子不解道:“秦三叔說這小賤奴是長的好才被李先生看上的。他全身髒兮兮的,哪裡好看了?”
另一個孩子故作高深地說道:“小五子你不懂吧,我爹說這小賤奴是專門在床上伺候男人的那種……”
幾個孩子懵懂道:“在床上怎麼伺候?給人脫衣服捶腿麼?”
“不是,還有那個,那個……”
幾個孩子竊竊私語,說著他們從大人那裡聽來的一知半解的葷話。有個孩子自作聰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這小賤奴屁股長的與別人不一樣。來,我們看看是不是。”
廿一原本縮成一團的光、裸身體被七手八腳拉開,又被摺疊成屈辱的跪姿。頭被人用硬邦邦的鞋底死死踩著,臉貼在結了冰的地上,手被反擰在身後,他們打罵著讓他低下腰翹起臀分開雙腿。
“嘖嘖,這是怎麼弄的?”有人用手指戳在廿一大腿內側的傷痕上,好奇地問。
“一定是他不聽話太笨,什麼都學不會,才被打的。”
“看他背上那個大口子,還在流膿呢,好惡心……比街上那隻沒毛的癩皮狗還醜。”
“沒人要的野種,豬狗不如的小畜生。”
“只有牲畜才不穿衣服的,光屁股的小賤奴就是頭小畜生。”
嘲笑和侮辱的聲音如同鋼針利刺戳在骨肉裡,廿一隻覺得比傷口上撒鹽還痛。
不要被議論不要被欺負,他真的不想那樣,他是人不是牲畜,他心裡的委屈實在無法壓抑,終於開始大力掙扎,甩開了鉗制,飛速逃入下奴院子,瑟縮在大樹下枯草爛泥裡哀求道:“請……請饒過下奴……”
大樹上垂著幾條粗大的鐵鏈,刑房敞著門,血腥腐臭的氣息飄散出來,陰森森的。廿一身上沾了冰水連滾帶爬逃過來,現在肌膚上一片片骯髒汙漬混著血塊青紫,哪裡還有人樣,比落水狗都不如。
孩子們知道愛惜身上衣服,領頭的皺眉厭惡道:“這小賤奴怎麼滾的這麼髒,算了,臭屁股有什麼好看的,咱們還是去玩別的。”
廿一等著孩子們一鬨而散,直到聽著他們走遠了,才戰戰兢兢爬回井邊繼續工作。他幼小的心靈中第一次那麼渴望有衣服穿,不奢求溫暖,只求能遮羞,蓋住身上醜陋古怪的傷痕,讓他看起來與牲畜不同,那樣別人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欺負他的理由?
廿一運氣不錯,沒多久他就在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