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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是那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而桃李園的地下直通山腹,修建有錯綜複雜的密室機關,是平南王府暗中蓄養訓練影衛死士的地方。
大公子秦放自幼好武,王爺除了聘請正派名家教導他的武藝,還特意讓他拜了李先生為師學習更上乘的內功和劍法。
廿一記得自己第一次來桃李園,是在八年前的一個冬日午後。
那時大公子秦放剛剛拜師學武不久。因為李先生不想太多人知道習武的事情,所以雖然是答應了王爺收秦放為徒傳授絕學,卻只允許秦放一個人在每天下午單獨來桃李園,不準丫鬟小廝跟從侍候。
秦放帶上廿一一起去桃李園,想法其實很簡單,只有去桃李園的時候沒有別的奴僕跟著,他可以偷偷塞給廿一吃的,讓廿一在門口候著等他,休息片刻,免得廿一又被支使做那些苦累活計。
秦珍、秦放姐弟兩人雖然知道了廿一的身世,不過王爺對廿一的恨意非常強烈,姐弟兩人年歲又小,誰也不敢公然忤王爺的意志。他們兩人能施捨給廿一的一切都是斷斷續續偷偷摸摸進行。
當然從沒有被人和顏悅色關照過的廿一,也從來沒有想象過還有比這更好的待遇。大小姐和大公子對他的微末照顧,已經讓他心滿意足十分感激。他從不敢奢求更多,因為他知道自己揹負著生父的罪孽,根本不配。
還不到八歲的廿一比同齡的孩子長的不算矮,可是整日飢腸轆轆,身上瘦骨嶙峋鞭痕交錯。大冬天裡他仍是赤著上身,下面也只穿了一條剛到膝蓋的單薄短褲,光腳沒有鞋襪,寒風裡凍得瑟瑟發抖。入冬前王妃的僕人曾經打賞過一件舊夾衣給廿一,廿一白天做活怕那衣裳弄髒弄破或是被刑責的鞭子打爛一直捨不得穿,晚上實在冷得不行熬不住了他才拿出來裹一會兒。
平素白天廿一都是做苦累的活計,要麼一直在動,要麼是累得不省人事,赤著上身到不怎麼覺得冷。這會兒跟著大公子來了桃李園,不用做事只靜靜跪在門邊候著,沒多久就已經冷得不行。不過他絕對不敢私自離開,回下奴院子去取衣裳,甚至不敢改換其他姿勢,怕被人挑錯又要挨罰。
大公子賞的兩塊點心,廿一早就吞入肚裡,當時以為吃飽了就不會冷,可惜還是撐不住。他跪在原地輕輕顫抖著瑟縮著想要慢慢跪爬挪到門裡,尋個避風的地方。
守在門口的家丁是個勢利眼,見廿一跪著不老實,就訓斥道:“小賤奴,大公子讓你候在這裡,你不乖乖跪著等著,亂動什麼?”
這種情況如果讓管事的秦三才知道,廿一定逃不過一頓打,他嚇得趕緊磕頭求饒。
不待那守門的家丁繼續奚落欺凌,就聽門裡傳出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把那小賤奴放進來,正好有些用處。”
廿一逃過一劫暗中慶幸,趕緊爬了幾步進入了桃李園之內。他不敢抬頭左顧右盼,瞥見不遠處大公子的衣襟下襬,他稍稍定神,就向著那邊爬了過去。
李先生頗有幾分不滿道:“大公子,你這奴隸不會走路麼?”
秦放尷尬地解釋道:“廿一是低賤奴隸,府裡有規矩,主子院內奴隸只能跪地膝行。”
“原來是這樣。”李先生不溫不火地說道,“能站得住就行,剛才為師教你的招數你記清楚了麼,用這小賤奴當靶子練練吧。”
李先生教的是分筋錯骨的手法,秦放哪裡忍心在廿一身上施展?他懇求道:“師傅,廿一又不會武功,徒兒招式也練得不熟,萬一出了差錯傷了人怎麼辦?”
“大齊律法,奴隸等同牲畜,算不得人。”李先生輕飄飄說了一句。
秦放仍然站在原地,倔強地不肯動手。
廿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他並不擔心自己將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反而是替大公子憂慮。能侍候大公子習武,哪怕是被當成靶子沙包,廿一也心甘情願。大公子還在猶豫什麼?倘若大公子惹惱了這位高人師傅,會不會挨罰呢?
李先生看出秦放堅持不肯,終於是鬆口道:“也罷,為師就破例教這小賤奴幾招防守的功夫,以後都用他給大公子喂招如何?”
秦放卻緊張道:“萬萬不可。”
李先生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父王說過禁止奴隸讀書習武,萬一被父王知道了,廿一可能會丟了性命。”
李先生微微一笑壓低聲音在秦放耳畔說道:“那麼大公子在後花園裡偷偷教這小賤奴識字,又算什麼呢?”
秦放面色一變心中大驚,自己是一時興起偷偷教廿一識字,那時候明明是躲在寂靜無人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