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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瀑溼淋淋垂在臉側,遮沒蒼白的臉頰。秦瑤注意到他的頸項、手腕和腳腕上都鎖了鐵鐐銬。尤其那腳鐐與一般的鐵鎖鏈不同,是一根寸許長兒臂粗的鐵棒,鐵棒兩端伸出鐵環緊緊箍在他的腳腕上,使得他的雙腳根本無法併攏,行走時將會格外吃力。
家丁們見到二小姐走過來,急忙在那奴隸身上蓋了一層紅氈腳墊。
秦瑤怕讓父王久等,不敢再遲疑猶豫,也不敢多問生事,就踩著紅氈上了車。還好暖紅和小秋都隨後上了車一路陪著,秦瑤不怕沒機會探問她想知道的事情。
因下雨,車窗是關閉的,秦瑤本想瀏覽街景,只得暫時作罷。但她心裡閒不住,支愣著耳朵注意著車窗外的動靜。
這時就聽有人說道:“阿墨,今天是你來執鞭吧?”
“三管事,去年執鞭的阿石昨晚鬧肚子,今日請了假來不了,只得由小人來替。”
秦瑤回府一路上沒少戲弄這個叫阿墨的護衛,雖然阿墨當初是聽命來請她,她卻覺得那樣嚇人的請法實在可惡。這會兒她聽見有關阿墨的事情,自然是十分關注。
秦三才乾咳了兩聲,無奈道:“唉,怎麼每年執鞭的都換人?總要我一遍遍教。”
阿墨是從鄉下莊子裡新被選入王府的侍衛,入府沒幾日就跟著大管家秦順外出接二小姐,自然不懂其中玄機。可是隊伍裡有每年都陪著王爺去城外祭拜先王妃的人,他們知道真正的原因。
秦瑤直覺裡面一定有故事,壓低聲音問暖紅道:“你們知道執鞭是做什麼的,很辛苦麼?怎麼每年都換人?是不是大夥兒怕擔這種苦差事?”
一向活潑的暖紅卻沒有馬上回話,臉上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小秋。
小秋是有幾分心計的,趕緊表態道:“暖紅,二小姐是主子,府裡的事情早晚都是清楚的,好的壞的咱們不能瞞著,主子問要盡心回答知無不言。”
暖紅這才磕磕巴巴說道:“嗯,奴婢也是頭一回兒跟著王爺和大公子去祭拜先王妃。不過聽說……每年祭拜,都會帶上那賤奴。那賤奴是害死先王妃的兇手之子,王爺說來回路上都要他見血才解恨……”
秦三才將一根混編了銅錢的生牛皮鞭子遞給阿墨,叮囑道:“……一開始不要太用力,能破皮見血就行,這樣那賤奴可以撐得久一些,否則總是暈倒會耽誤行程。記住鞭打的間隔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要等上一鞭的痛被充分感覺到,把握好分寸,再打下一鞭才夠滋味……”
其實秦三才很想親手施刑,不過從王府到先王妃的陵寢將近一個時辰的行程,鞭打又是極耗力氣的活,非要習武的護衛才能堅持下來控制好力道,他只能讓賢。誰料他每年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護衛,來年總是新換人,又要費一番口舌。
不用別人說,秦瑤就醒悟了護衛們不願應這差事的理由,估計是這樣鞭打一路實在太累太過血腥。但是秦瑤仔細琢磨,立刻就明白了王爺這樣做的真實用意。都說平南王寬和仁厚,應該不是生性殘暴之人,恐怕是借每年王妃祭日故意玩這種把戲,一路招搖過市,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那賤奴受的苦痛折磨,好將害死先王妃的兇手引出來。
暖紅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其實那賤奴挺可憐的,來回這一路鞭打,他就去了半條命,聽說晚上還要被拖去刑房裡繼續受刑。”
秦瑤壓下同情,故作驚訝道:“這樣都死不了麼?”
小秋解釋道:“那賤奴從小就捱打受罰從沒斷過,骨頭硬的很,怕是早就習慣了。自打他十歲起,每年先王妃祭日都這樣折騰,他最多是躺三五天,照樣起來幹活。”
秦瑤曾聽說書的講,武林高手練了上乘內功,就能變得鋼筋鐵骨刀槍不怕,莫非那賤奴是習過武才會如此禁打?她於是好奇問道:“那賤奴練過武麼?聽說內功高強的人都是不怕打的。”
小秋笑道:“怎麼可能呢?王府裡立了規矩,奴隸是絕對不許讀書習武的,免得鬧出什麼亂子不好管教。”
秦瑤稍稍有些失望,轉開話題與暖紅和小秋聊起別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已經行到了大街上,秦瑤覺得車窗緊閉有些悶,就說道:“你們將車窗開個小縫,我透透氣。”
馬車車廂頂棚是有挑簷的,車窗支起一點點,並不會潲雨進來,小秋聽命行事。
伴隨著雨聲,還夾雜著揮鞭和鐵鏈子拖拽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從窗縫外邊傳進來,秦瑤忍不住想要見識一下究竟是何等折磨,讓護衛們都不忍心連年執鞭。她湊到窗縫向外張望了一眼。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