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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簡歐式風格的房子，玻璃做成的房門微敞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倚靠在玻璃門旁，在看到路上出現的那個身影之後，細長的睫毛輕顫，然後雅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喜悅的笑容。
“主人。”她上前兩步，急切卻不失恭敬地走到凌墨澤面前，微微欠身，“午餐準備好了。”
凌墨澤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點點頭，表示知道。而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闌珊姐姐好偏心哦，眼裡只有澤，都沒有看到我。”
闌珊這才注意到站在凌墨澤身邊那個穿著米白色吊帶裙的美麗少女。
她微微一怔：“顏暮小姐。”溫和的笑容依然漾在嘴角，“您回來了。”
“是呀。”顏暮鬆開了凌墨澤的手，上前拉住闌珊，“有沒有想我呢，闌珊姐姐。”
“當然有了。”闌珊答道，“不過最想小姐您的，還是主人。”
聽到她這句話，顏暮臉頰飛上一抹紅暈，她毫無殺傷力地瞪了闌珊一眼，卻換來後者的一聲輕笑。
“好了。”凌墨澤把顏暮從闌珊身邊拉開，淡淡地吩咐，“你下去吧，暮暮需要休息。”
“是。”闌珊識趣地退到一邊。
“讓廚房把我的午餐撤了吧，按暮暮喜歡的口味重新做兩份，送進房間來。”
“是。”
“可是……澤。”一旁，顏暮突然開口。
“怎麼了，想吃其他東西嗎？”
“不是，我學了新菜，想給你做。”
顏暮一臉希冀地看著他。
“不準。”他毫不考慮地拒絕，“你剛回來，需要休息。”
“可是……”
“沒有可是。”他將她推進了房間，霸道的語氣中卻帶著幾分難以抹去的寵溺，“乖，聽話，先洗個澡，再和我一起吃飯。”
“但是我還想和闌珊姐姐聊天。”顏暮依舊抗議著，但是聲音卻在感受到凌墨澤不滿的目光之後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那……好吧……”她訥訥地回答道，順從了凌墨澤的安排。
站在玻璃房後，闌珊微笑地看著顏暮和凌墨澤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溫柔的眼神終於變得黯淡起來。
跟隨在主人身邊這麼久，卻從來無法引起主人一絲一毫的注意，在主人的世界裡，永遠只有顏暮小姐一個人的身影，只對她溫柔，只對她笑，只對她操心，任何人都無法接近。更何況，自己連“人”都不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可憐而卑微的傀儡，如果不是十年前顏暮小姐央求主人救自己，也許自己還只是荒野中一個遊蕩無所依的靈體。
十幾年了，主人眼中只有顏暮小姐一個人，這是一份多麼深刻的眷戀，她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主人失去了顏暮小姐，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3、
事情全部忙完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凌墨澤走出房間，和顏暮並肩坐在落地窗外的臺階上。抬頭仰望，夜色中的櫻花樹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枝丫的縫隙之間漏進的點點月色灑落在鋪滿花瓣的地面上，如同灑滿一地晶瑩。
夜色有些涼，凌墨澤脫下了外套，披在了顏暮身上。
熟悉的氣息包圍，顏暮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將頭靠在凌墨澤的肩膀上，不知道為什麼，是夫人將她從孤兒院中帶回的，但是面對夫人時，她心底只有畏懼，可是面對凌墨澤，卻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安心。
兩人依偎著坐在月色下。
“從這個學期開始你真的不去學校了嗎？”
“嗯。”輕輕地握著顏暮的手，凌墨澤口中發出一個單音，淡淡地應道。
“為什麼呢？”顏暮直起身子，皎若月色的眸光凝視著凌墨澤，“以前你雖然也很少去，但還是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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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奏響，暮之戀曲（6）
“家族的事情太多了，我必須要親自處理。”
顏暮垂下臉，眼中有一抹黯淡，卻沒有被凌墨澤看見。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安排了司機，會接送你上下學。”
“可是……”
顏暮還想解釋些什麼，但是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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