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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映見狀,忙恭道:“陛下,許是……”
李世民揮手阻住,嗓音如磐石沉而冷硬:“承儒……越獄了!”
徐惠大驚,身子幾乎站立不穩,向後微微倒去,越獄!越獄!儒哥哥?
不可置信的眼神,緊緊凝視著帝王恐怖神情,李世民狠狠的目光,仿似要將整個皇宮吞沒般,狂嘯的奔向殿口:“來人!快,傳下令去,速速尋回晉陽公主,若遇劫持者……”
聲音一頓,力度更如金玉擲地:“殺無赦!”
徐惠心頭一震,望向帝王巍峨背影,那如山巒的堅挺背影,似被烏雲籠蓋了峰頂,如此虛無!
儒哥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若你真真傷了公主分毫,我……亦不會原諒你!
淚水不期滑落唇角,微微苦澀!
一時之間,全宮震動,兵衛齊齊出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承乾聽聞,亦很憂心,黃昏,天際雲曦輕杳,旖旎夕陽被染成淡淡明透的緋紅色。
四 落紅不是無情物(7)
承乾立在窗邊望去,目窮之處,盡是霧靄空濛。
慕雲輕輕走上兩步,輕道:“殿下,務要太過憂心了,陛下已下令封鎖全城、遍宮搜尋,定會將公主平安尋回的。”
承乾轉身望來,嘆息道:“兕子只是一個小孩子,怎會這般憑空的就失蹤了,況且至今未有誰來報一點訊息。”
承乾修逸俊眉緊緊凝蹙,慕雲水眸似沁染了一抹淡霞,微微酸澀:“殿下,妄自憂心亦是無用。”
輕輕走上兩步,凝望承乾的眼,如有云霞:“殿下且好生吃些東西,慕云為殿下彈奏一曲,以解殿下心煩。”
承乾點頭,隨著慕雲走至桌案邊,仰靠在紅木藤椅上,只見慕雲執了瑤琴,琴絃映了淡淡薄光,如散落稀疏星子,躍躍生輝。
慕雲纖指凝白,明眸若秋水一色,脈脈曳流,一曲琴音入碧空,高山流水、流音若如,絲縷婉轉在雲端。
承乾抿一口甘醇琥珀清,真令心境安寧下許多。
慕雲星眸流轉,宛然唱和:“我徂(c)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蒙。果臝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xiāoshāo)在戶。町疃(tīngtuǎn)鹿場,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懷也。(1)”
悠悠唱音,似長天流雲、娓娓和調,如水華瀉地,承乾雙眼微眯,慕雲真真仿似天間飄來,是上天予他的恩賜!
“陛下駕到!”
正是一片清濃,殿口突地傳來尖細聲音,承乾驀的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慕雲亦急忙起身,卻不急收起琴臺!
只見,餘暉傾落,自殿口走來一行人等,李世民紫衣敞袖,飄展黃昏靡靡黯色,身邊還跟著一人,體碩腰圓,眉眼卻是高傲,正是李泰無疑!
承乾眼眉一凝,不妙之感,沉沉壓向心頭!
忙上前恭敬行禮道:“父皇。”
瞥一眼一邊靜靜立著的李泰,淡漠一句:“四弟。”
李泰只微笑點頭,只見李世民緩步走向琴臺,瑤琴猶有星點微光冷然滑動,李世民轉眸望向慕雲,精絕眼神似箭、又似冷透的薄冰。沉聲道:“看來,父皇的話,你是絲毫未能聽進耳裡了?”
承乾身子一戰,慕雲更將頭沉沉的低下,那日御花園中,李世民令他少聲樂騎射、多頌詩習書,故,東宮已許久未聞絲竹之音、管樂笙簫了,唯是今日,慕雲見他心煩,才彈奏一曲,不料竟正巧被李世民撞見!
正巧?承乾挑眉望向李泰,李泰眉目傲然依舊,哼!真是巧合嗎?
承乾心下不禁生疑,卻是不語。
李泰走上兩步,語聲中不無憂責:“大哥,如今兕子不見蹤跡,父皇正是心急如焚,大哥怎還有如此泰然心思?”
承乾瞥他一眼,便不再看他,只對李世民道:“父皇,兕子可有了訊息嗎?”
李世民冷哼一記:“你還關心兕子嗎?”
不待承乾言語,李泰便接著道:“大哥,兕子與雉奴常來找你,本想著會在你這裡,我這才特與父皇前來看看。”
承乾瞪他一眼,道:“四弟真是有心了,父皇下令封鎖全城,更加全宮戒備,尋找兕子,若妹妹在我東宮中,難道我還會匿藏了不成?”
李泰怔了一怔,依舊持著微笑面容:“這不也是急得?”
李世民卻無心聽他們兄弟爭論,眼神始終落在慕雲身上,冷到極致,想這並不美豔的女子,為何,自己看見她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