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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山中帶出的是吸血鬼,在紐西蘭劫走它的是戴著銀翼戒的異族。吸血鬼和異族一定在策劃著什麼。到目前為止,方哲唯一的線索就是長樂甲蟲。
“你說的那個甲蟲已經失蹤六天,現在它可能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你去紐西蘭還有什麼意義?”父親問。
“也許它還在那兒。”
父親的眼中露出疑惑,但方哲沒有解釋。如果不是吸血鬼艾晨的出現,他或許不會想到這一點。
“我必須去紐西蘭。”他強調。
父親沉吟片刻,終於點頭:“你去吧。”他起身想走,父親又叫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辭去委員會的職務?”
“我沒有這個打算。”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父親臉色一沉。“堂堂方氏家族的繼承人跑去給委員會打工,還嫌丟人丟得不夠?”
方哲的動作遽然僵住。“父親,如果您還有另一個兒子,您還會在意我的死活?還會在意我為誰工作?”他並不指望回答,問完後,便走向門口。但父親冷酷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我的兒子不會懦弱到選擇自殺!”
這一刀捅得方哲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握住門柄的手微微顫抖。“父親,也許您認為所有的人都應該按照你的要求做事。但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面:做您的兒子是我沒有辦法選擇的事;但我是誰,卻只能由我自己決定!您說得沒錯,自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直到方哲站在地球的另一半,在晨光中眺望太平洋壯闊的海面時,父親那句話插/進心中的痛楚也沒有隨距離的遙遠而有絲毫減弱。
原來父親一直是知道這件事的,卻從沒有問過一句。
對父親的每一次期望,都被現實擊得粉碎。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價值,只是一個繼承人的身份。
方哲走到路中,停了下來。
海風帶來潮溼的鹽味,紐西蘭正值夏季,風光甚佳。腳下的公路沿著海岸蜿蜒向北,西邊就是縱貫南島的南阿爾卑斯山,東邊是臨著海的高地。這裡就是長樂甲蟲被劫的現場,血跡和油跡早已被清理乾淨,只有幾道又長又深的剎車痕,暗示著當時突如其來的變故。
IJCAA下屬的紐西蘭研究中心距此地大約有一百公里的路程,以研究異族物品和人煙稀少聞名。研究中心原本打算用直升飛機把長樂甲蟲運到基督城,再從那裡轉機去舊金山。但很不幸,出發前兩天,直升機壞了。於是,就走了公路。於是,被劫了。
唯一的幸運就是安置在押運車上的報警裝置。只要盛放長樂甲蟲的金屬箱離開車廂,就會觸發警報。搶劫發生後的十分鐘,接到警報的IJCAA澳洲調查局便封鎖了機場和碼頭,堪稱高效的典範。
各地調查局對此評價空前一致:奇葩!
奇葩,放在今天社會里,絕對不是一個褒義詞。因為據生還者回憶,襲擊者幾乎是“從天而降”。由此,結論清晰瞭然:搶劫行動中有信使參與。信使可以攜帶人和物進行瞬間的空間位移,長樂甲蟲肯定早就被帶離紐西蘭了。這個推論當然也很合理。
“那封鎖機場碼頭還有個屁用? ”泛太平洋區調查局的同事在影片裡和方哲說起這事時,活脫脫就是一副□□表情摳鼻孔的模樣。
但封鎖行動居然就這樣一直維持了六天。
究其原因,則是簽署封鎖令的澳洲調查局局長因壓力過大心臟病突發住進了醫院。而本地系統的官僚作風又讓解除命令變得不可實現。
這卻是歪打正著的一招。
“這兩天我一直在回顧C城危機。”方哲一邊與何川說話,一邊走下公路,沿著綠色的坡地向前探索。小貓在草叢裡蹦跳,但從不會讓他離開視線。
“當初我注意到吸血鬼來到中國,是因為異族——包括吸血鬼——的護照編號和常人略有差異,出入境處系統會自動識別並分類登記。你能從吸血鬼手中奪回長樂甲蟲,也是因為沒有你的批准,他們無法透過疫區封鎖線,把長樂甲蟲帶出C城。為了做到這一點,他們讓病毒變異,製造更大規模的瘟疫恐慌,其目的不外乎是讓傳染病學家、吸血鬼周奕成進入疫區,帶走長樂甲蟲。”
想起周奕成冰冷殘忍的眼神,何川打了一個寒戰。
“可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方哲問。“一個信使就可以悄無聲息地把吸血鬼帶入C城,把長樂甲蟲帶出C城!為什麼神族舉手之勞的事,偏要讓吸血鬼至少花了一年的時間來籌劃?”
何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