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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過。
我從哥哥那裡打聽到你的訊息,你只考上了大專,後來那個女孩懷孕了,你輟了學,去了廣州。
而我已經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每次成績都落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作為藝術生,前途高枕無憂。
儘管我已有足夠的資格與你談笑云云,可是那個初夏的場景被無盡放大,我始終認為,即使優秀如今天的我又如何?她是個比我要討你喜歡百倍的女孩,在愛情裡我終究都是敗者為寇。自卑的鎖鏈將我牢牢捆綁,我只能自食暗戀苦果。
只是造化弄人,你結婚的時候給哥哥發來喜帖,而我卻代替遠在他方的哥哥出席婚宴。
婚宴上,你拉著新娘出來的時候,歡呼聲像潮水般一波一波的向我的耳蝸深處襲來,一副欲將我吞沒的姿勢,而我就靜靜的坐在第一排不為所動,直到我看見你走近時突然有些僵硬的臉。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與你是兄弟的楊哲——我的親哥哥,在我轉校後的第二天,便將我放在床頭的日記本拿給你看。他聽到那個初夏的夜晚我響徹了整整一夜的哭聲,他希望你看到我的單純懵懂後會給我安慰。而你,只是示意得翻了兩頁,便將那些矯揉造作的東西拋之腦後,不曾想過那是一個14歲的女孩乾淨透明的心。
拋綵球時,司儀問你希望把最深的祝福送給誰,你沉默了兩秒,有些生澀地說“楊顏初”,那是我的名字,然後我看見你走下婚慶臺,拿著綵球站到我面前。
你永遠都不會想到,那個曾經只到你肩膀的初中小孩,如今已長到你的眉間。
而若不是那日,我也不會知道幻想中180的你,也不過175足已。還有那個初夏夜幕中高我半頭髮育完好令我對你望而卻步的女孩,也一般得不能再一般。
一切在時光特有的美化功能後曾將我壓得難以喘息,可在我看到真相時卻沒有絲毫舒暢,心底只是滿滿的諷刺與悲涼。
一直以來,我較勁的都不是她和你,而是自己。
我接過你的綵球,然後將繫帶解開後用力地拋向空中,布質花瓣在風扇的吹拂下飛揚了很久。
我說,這是我對你的祝福。
那時,我17歲,你22歲,我帶著那個年紀特有的衝動和放肆,將婚宴上的你弄得不知所措。
而你只是緘默,目光中有我不懂的沉重和茫然。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我已具備了對異性的吸引力。在那個婚宴之後,你我竟一直保持著聯絡。
一日深夜,你發來訊息說可不可以不怨恨,就像普通朋友那樣也好。我說我怨恨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竟因為一個我根本不會正眼去看的女人折磨自己那麼多年。我怨恨的是自己的畫地為牢罷了。
在這個尖酸刻薄的簡訊回覆之後,你的名字就再沒有在我的手機螢幕上閃動過。
後來我理所當然的上了自己滿意的大學,學會了打扮,學會了收斂,卻再沒有了當初的直接和勇敢。
我遇見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卻都讓他們成為了生命中的遺憾。
20歲的盛夏,我跟隨默在青島學化妝,每天都把自己的臉上塗滿廉價的化妝品,庸俗得很。
我跟哥哥說,我過得很不好。訊息框沉寂了許久,他發來你的手機號,末了說了句,你也在青島。
本以為走過了那麼多時間,遇見了那麼多人,你早已成為時光軸上最不顯眼的點,可我還是在人潮裡看見你的那一刻淚流滿面。
你比以前更加消瘦,雖然眉角間有著四處奔波的風塵,但25歲的年紀對於一個男人說剛剛好。
你與我一同倚在天橋的護欄上,望著盛夏的星空,聞著青島空氣裡鹹鹹的味道,我竟沒出息的感覺就這樣也好,我不用追究你的身後有多少牽絆,你也不用顧忌我立足在這個城市還要踏過多少殘忍。
我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直到說到我們自己。你說即使沒有她,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我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我就不會到現在還喜歡你。
只是因為從未得到,所以至今耿耿於懷。
你笑了笑,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我身後的星光,一臉茫然。讓我突然想起初見你的那個秋天。
然後你終於在過往的車燈中看清了我一臉妖嬈濃豔的妝,庸俗得很。我看見你眼中沒有掩飾好的失望,心底並未感覺悲涼。
你應該也是知道那句話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儘管人事皆非,你我依舊在這陌生的城市為遇見故人而感覺到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