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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起初,她並不以為意。後來,聽說女子昏迷中一直念著仲廉的名字,她才知道女子應是逐溪。逐溪墜崖一事,她是知道,所以,當她得知逐溪還活著時,她混亂的腦中忽然有了一絲清亮,煩躁中有些心安。
逐溪昏迷不醒,她召集了所有的太醫和長安城中的大夫,自己也在逐溪的床邊守了整整半個月,只求她能醒來,保住孩子。
“蓉兒,”玉清反握住她的手,“其實我該謝謝你,若不是你,就不會有這個孩子。朝代更迭,亙古不變,我只是沒想到有些人會心似蛇蠍,趕盡殺絕。”
“玉清,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勸。
“過去?過不去的,”玉清搖搖頭,幽冷道,“我肩負的不只有高演和孩子的仇,還有二哥、孟達、高殷和宋璃,這麼多的仇恨,豈是說過去就過去的。”
遠處,梅汐正在做衣服,就顏色看,應是男裝。
“都這麼些年了,冷冽為何不願娶梅汐,兩個人就這麼耗著麼?”李幼蓉不解的看著梅汐,復又看向玉清,“為何不勸勸?”
玉清無奈而笑,前幾年,她也勸過梅汐,既然冷冽沒有娶她的意思,何不另覓良人,梅汐只說了一個等字。無奈之下,她旁敲側擊的告訴梅汐,冷冽身體有恙,怕是終身不能娶妻,梅汐也只說了一個字守。再後來,她索性不再勸梅汐,“她們的事,就隨他們吧。”
“她們的年紀不小了,就是宮裡的宮女,到了這個年紀,也早該出宮嫁人了。還有迎藍也是如此,”李幼蓉說道,她曾為他們兩人物色過世家弟子,被他們拒絕後,“到底是你身邊的人,骨子裡都跟你一個樣。”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執著,”玉清淡笑,看向李幼蓉,“今日又有臣工向你請安了?”
“都說你是主子,可是你非后妃,連個宮女都不是;若說不是主子,又有誰信!皇上身邊的何公公都要看你的臉色,”李幼蓉說道,就是她對玉清也是敬讓三分,“那些大臣就是看明白這一點,才打你身邊人的主意,紛紛為兒子求娶迎藍和梅汐。大臣這麼做無非是想拉攏你,尋求靠山。”,
“我知道,辛苦你了”玉清感激道,那些臣工不敢煩皇上,只能請求皇后從中撮合,“其實,我也問迎藍和梅汐,可願意再嫁人。迎藍說,除非她死了,還說以後我若是再問,就死給我看。我從未想過迎藍如此剛烈。梅汐還好,沒有迎藍那麼激動,只是說的話不痛不癢。梅汐說,對方若不介意他時刻想著冷冽,常常來看冷冽,就讓對方來娶……”
一席話將李幼蓉噎了半晌,嘆道,“算了,如你所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執著。”
玉安宮,逐溪梅汐拿著畫,“閻姬前往齊國作為人質,在齊國後宮待了近三十年。算來不過是花甲之年,卻已是白髮蒼蒼,老態龍鍾。”
“她不過是兩國交戰的犧牲品,繁花似錦的年紀都埋藏在了幽冷的後宮,別夫離子,等著年華老去,換來的不過是一個荒誕的笑話,”玉清看著畫中的老人,心中難免憐惜,“真的是她?”
“是她,懸劍堂打探的訊息不會有錯。”冷冽道,霍仲庭走後,將懸劍堂交給了冷冽和梅汐,實則是交給了玉清。
“她現在住在哪裡?秋水居?”玉清想起高演曾說過,凡是人質,女子都是安排在秋水居。
冷冽搖搖頭,“她住在含雪居。不愛說話,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是啞巴。即便說話,說的最多的是薩保,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薩保?”這兩個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玉清沉思片刻,是了,宇文邕提到過,“這是宇文護的小名。”
“如此,此人必是閻姬無疑。”
“可有辦法將她帶出宮?”
“應該不難,”冷冽想了想,“含雪居少一個人,沒有人會知道。”
“含雪居,這名字倒是好聽。”梅汐道。
“含雪居不過是個等死的地方。住在裡面的都是白髮宮女,倒數著自己剩餘的日子,”玉清輕嘆,“周國人質在□□皇帝的眼裡,只是一個形式。只怕沒過多久,□□皇帝就忘了她們的存在,高演都從未跟我提過此事,可見高演未必知道此事。兩國交戰,馳騁沙場,顯的是男兒本色,較量的是計謀戰術,行兵佈陣,□□皇帝不屑於如此行徑。”
“不對,”梅汐道,“閻姬既然是高湛牽制宇文護的一枚棋子,高湛不會放過閻姬。高湛既能以此與宇文護做交易,又怎會不知道閻姬居住含雪居。”
“據說,閻姬住在含雪居已經多年,高湛若是知道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