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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能看懂,落雪軒的人能看懂,你也能看懂,只不過相爺和你看到的是一個意思,落雪軒的人看到的是另一個意思。”玉清一邊說,一邊將畫摺好放入信封,遞給逐溪。

逐溪的腦中閃過那副畫,漸漸清晰,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信函,“不封?”

“王爺還沒看呢。”玉清笑道。

這些信函定會落到王爺手中,封與不封有何意義。逐溪欲轉身離去,被玉清叫住。

“逐溪,謝謝你。”逐溪應該就是父親手下,那些無父無母的女子之一。

昏暗的屋內,看不清逐溪的臉,神色莫辨,只是在逐溪開啟房門的那一剎那,迎著斜陽,一側的眉目,澹定明亮,清晰可見。

連綿下了幾天的雨,秋風秋雨愁煞人,細雨如絲,日夜敲打著窗欞。今日雨總算停了,走出屋子。屋外空氣清新,天空藍的異常,偶有浮雲,漫不經心的飄過。

信不知有沒有送出去,逐溪說交給孟達了,可孟達這幾天都不見蹤影。穿過宛轉回廊,沿著青磚,行至高演書房門口。

佇立在廊簷下,不知該不該敲門進去,思緒良久,欲轉身離去時,屋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王妃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推門而入,只見高演一件煙色長衫,外罩一件絲白錦緞風氅,面帶微笑的正立在梨木書案旁。

孟達垂手立於下方,見王妃進來,俯身行禮。

玉清立在一旁,面容平靜,“妾身前來,只是想問問孟將軍,上次交付將軍的信,有無送出去?”

“哦,王妃是說那副……”孟達的話說到一半,被高演給截了過去。

“王妃的那副畫,本王已讓人送出去了。”高演一邊說,一邊微微揚手,讓孟達退出了書房。

“你看了?”玉清難以置信的看著高演,想到他會看,但是沒想到他當著她的面,毫無顧忌的說出來,而且說的理直氣壯。

“信函未封,王妃這麼做,不就是讓本王看的麼?” 高演一臉驚訝。

“你……”瞧著高演故作驚訝的表情,玉清不由得來氣,可是一時語塞,無言以對,這人還真是順杆子就爬,蹬鼻子上臉。

“一副畫生出兩個字,一個困字,一個閒字,王妃的畫技當真不俗,”高演一臉誠懇,“只是一時難解其意?”

當初之所以沒有書以文字,而以畫作為信函,有兩個意思,一是,若是書以文字,必須同時寄出兩封信,而且交給蘭姨的信還必須請父親轉交,這樣比較麻煩,不想節外生枝;二是,書畫不是文字,易產生歧義,父親若是理解錯了,也怨不得她。

她在王府內,日子過的悠閒,可似乎也被困在了王府內,自從責罰了白氏之後,她突然發現,她就是常山王妃,這輩子,是生是死都離不開王府,那二十杖打傷了白氏,卻打醒了自己,打折了自己一心想飛的雙翼。

是困,是閒,對她而言,本就真假難辨,若是那天父親責怪下來,或許,她還有為自己申辯的機會。

“王爺有陸海潘江之才,斗南一人,區區兩個字,怎能難住王爺。”玉清冷言。

“王妃誇的極是,本王確實有經天緯地之才,看來王妃對本王還是有所瞭解。”

玉清被噎住半響,揚起纖眉,再一次的難以置信看著他,這人臉皮也太厚了,不謙虛也就罷了,還很狂妄自負。

“本王想了想,這個困字應是給相爺看的,而閒字……”高演突然頓住,片刻之後,語音一轉,沉靜道,“是給落雪軒的人看的。”

落雪軒三個字,字字敲打在玉清的心上,玉清心神恍惚,淡道,“妾身只是想告訴孃親,妾身很好。”

她依然記得,那夜的梨樹下,她對蘭姨說——他過他的風流日子,我過我的清閒日子,現在,她真的過著她說的清閒日子。

“你還在生氣?” 高演聲音溫柔如綿綿細雨,

“是。”她很生氣,氣他未如實相告他的身份,氣他洞房賜藥,氣他對她不聞不問。

沒想到她會承認,高演軒眉微挑,“如果,我不是六爺,你還會如此生氣麼?”

玉清頓眸,她之所以如此生氣,正是因為他不是別人,他是六爺;如果他不是六爺,他與她只不過是兩個不相干的人,所有的一切與她都沒有關係,她也不在乎。

“你不會生氣,對不對?!”高演看著玉清的表情甚是滿意,“我是騙了你,但你從來也沒問過我。”

“高演!”玉清大聲叫道。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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