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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風拋去。
「請問傅遇風先生,你三年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的原因是什麼?」
「業界傳言您退隱的原因是被交響樂團秘密開除,對此樂團沒有回應,請問是否屬實?」
「在您退隱之後,奧地利國立交響樂團的新鋼琴首席,對您的技藝與人品進行了從頭到腳的批判,請問您對這些指罪作何感想?一直沒有公開發布宣告,是一種預設嗎?」
「請問您出現在這所美院的原因是什麼——」
夠了。紀千羽的手緊緊攥起,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而不自知。老教授聽了幾句那邊的動靜,更加疑惑地搖搖頭:“這聽著可不像採訪啊,質疑更多些……還是個爭議人物?”
“來採訪的是哪家的記者?”紀千羽問。
“《藝術之聲》、《繪畫資訊》、《風雲一觀》還有《文藝月報》,”老教授準確地說,“最後一個就是藝術界那一家很有影響力的報紙,總部在歐洲的那個。”
紀千羽眸中閃過利光,一言不發地沉默下來。
張校長沒被人群擠出去,茫然到現在,終於反應過來。他之前見過傅遇風一次,如今聽見名字後終於和人對上,意識到這是校慶上的嘉賓,於是乾巴巴地咳了一聲,越過傅遇風向記者們點點頭。
“各位記者朋友們不要激動,傅先生是我們學校百年校慶的表演嘉賓,將在半月後的校慶上進行鋼琴演奏,出現在我們學校並不奇怪……記者朋友們如果想要採訪,我們可以稍後提供辦公室作為採訪地點,大家最好現在不要這樣聚在一起。”
畢竟記者們這一次來是為了採訪學校,逮著鋼琴家後主題突然跑偏的確不合時宜。張校長說的這番話極為妥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沒能讓這群記者有序散開。張校長心中焦急,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傅遇風,用眼神向他急切地求助:“傅先生?您說句話?”
傅遇風抬起頭看他一眼。
張校長一瞬間遍身一冷,這眼神太寡淡也太涼薄,多少複雜的情緒最終都映入沉沉的墨色裡,悄無聲息又無動於衷。
他終於開口時,聲音帶著些疲倦冷淡的沙啞。
“我與這個圈子暌違三年,以後大抵也不會再次涉足。請記者朋友不要打擾我的正常生活,我來這裡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們這樣讓我很焦慮,也很困擾。”
什麼重要的事要來學校做?包括張校長在內的不少人都心中嘀咕,卻見傅遇風已經不再理會他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後當眾開始在手機中輸入著什麼。
震動聲從手中傳來,紀千羽愣了一下後急忙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新的未讀簡訊躺在手機頁面上,發件人此時正被眾人團團圍住,紀千羽站在他的背後,兩人隔著一道人牆,
「我看到你了,沒事就好。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別過來,走時也別回頭。」
紀千羽一瞬間有點哽咽,卻是眼睛乾澀到流不出淚來,空餘一陣溫熱的刺痛。她的手懸在半空,看見人群包圍中的傅遇風放下手,將手機揣回大衣的口袋裡。
拒絕了與她的再次聯絡。
“關於你們剛才提到的這幾件事情,隱私我不想洩露,而把道聽途說的訊息拿來質問本人,我想這是職業操守不合格的表現。”他淡淡地說,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我沒想到自己的知名度有這麼高,但如果記者朋友們瞭解我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基本不接受採訪,奧地利國立交響樂團如今的首席鋼琴也和我沒有關係,我們之間談不上熟稔,我的技術與水平應該也不用他的評價作為參考。”
這番話回得不卑不亢又頗為鏗鏘,卻讓幾個記者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紀千羽站在一邊旁邊,電光火石間忽而明白這種微笑代表著什麼。
胸有成竹,早有準備——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相遇。
“謠言固然不值得提倡,但一個觀點被大多數人廣為流傳承認時,將其否認為謠言是否太過刻意了?”一個記者抬高了聲音問,似笑非笑地向前舉了舉話筒,“傅遇風先生,據我所知,國立奧地利交響樂團的首席鋼琴已經向您下過公開比試的戰書,您一直未曾露面,是否在躲這場約戰?現在站了出來,又是否要開始為自己的清白證明?”
別答應,別答應……紀千羽緊緊盯著傅遇風的背影,心中的默唸近乎歇斯底里。
“是的。”傅遇風挺直脊背,淡淡地說,“我會證明。”
你現在怎麼證明?紀千羽一瞬間身體搖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