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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的聲音異常平靜,老教授愣了一下,一時幾乎以為這是一個拙劣的玩笑。然而紀千羽卻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蒼白的提示音姍姍來遲地洩露出一絲頹敗與痛苦。
有些人即便被打壓摧殘得體無完膚,也完全哭不出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而紀千羽從很小開始就知道自己向來孤立無援,哭毫無用處,不如以牙還牙地報復。
只是這一次……紀千羽結束通話電話後沉默了片刻,在手機相簿裡挑了挑,把剛才盛怒之下拍的畫挑了張角度最好的給他發了過去。
「本來想畫完之後再帶你來看的,現在沒有辦法,只能請你看這個了。」
發完之後,她深深呼吸幾下,毅然走向了小畫室,開啟門,將剛剛被自己扔到角落裡的調色盤和畫筆撿了起來。
她現在連要報復誰都還不能確定,離截稿時間又只剩下區區三天。
不管怎麼說,先趕出另一幅作品來交稿才是最要緊的事,她對校慶的展出名額並不過分上心,卻沒法辜負老教授為她辛苦爭取來的難得機會。
她向來很難拒絕向自己探來的好意,哪怕對方只是無心之舉,也向來珍而重之。
她插上耳機,拿起了畫筆。
對於畫家來說,復刻自己的作品並沒有什麼意義。她沒有選擇將那幅畫重新畫一遍出來,而是調好了濃郁的深色,換了枝細畫筆,凝神思考數秒後,大開大合地開始了即興創作。
耳機裡《死亡華爾茲》的聲音怪誕激烈,很難想象鋼琴也能發出這麼歇斯底里的樂音。她聚精會神地捏緊畫筆,隨著震顫的樂聲在素描紙上快速勾畫出看似雜亂的線條,幾桿按粗細軟硬排列在她的畫架下面,不時被她極為快速地換上一支。
這是她最為擅長的表現主義畫法,扭曲,抽象,誇張,怪誕,從上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