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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外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旁邊一直有高聳入雲霄的樹木不停的做著後退運動。陡然想起來,這裡似乎離南郊公墓不遠。
車子駛入大道的時候,兩旁的路燈陡然亮了起來,因為離公墓不遠,道旁有很多家鮮花店以及賣祭品紙錢之類的小門面,他喊停了車子,去唯一一家還亮著燈的鮮花店買了一束百合,上車之後讓司機直接開到了南郊公墓。
司機是個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很瘦尖嘴猴腮的樣子,臉一直板著沒說過一句話。麥航遠說什麼,他總是點頭。
到公墓門口的時候,麥航遠讓他等會,司機也沒說話,就是點了根菸。
這一路,麥航遠早已經習慣了,於是便自己徑直進了公墓。
司機猛抽了幾口煙,手擱在車窗上彈了彈香菸灰,帶著火星的菸灰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前幾天風大,金晨曦的墓碑上堆了很多殘葉,麥航遠伸手撫落那些葉子,將買的鮮花靠著墓碑放著,一個人站在空曠的過道里和她說話:“我和承歡,我們重新再一起了。”
耳邊安靜的連一絲風的痕跡都沒有,他搖了搖頭不禁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有點無恥、他來對一堆骨灰說這些幹什麼?
再抬頭他目光澄澈:“晨曦,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當成她的替身,我們兩個不管是誰傷害了誰,誰利用了誰,心裡不要再有恨了。人一有但有了恨意,就慢慢違背自己原來善良的本質,慢慢變的不再是自己,而我們都是這樣的人,所以從今晚開始就算扯平了吧,你在那個世界好好的,有機會就找個好人家投胎,而我們活著的人也好好的過完剩下的日子,從此恩怨兩了吧。
作為醫生,麥航遠一直是無神論主義者。可眼下,他為了自己心裡能好受些,竟也相信了輪迴投胎這一說。
他一直欠金晨曦一聲對不起,眼下,他終於把欠著的都還清了。
麥航遠在裡面待了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計程車還在等著,臨走前他看了一眼公墓的大門,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他向自己的過去說再見,也就表明了他想要重新開始的決心。
上了車。讓師傅開車去金天地,他也沒應聲,油門猛的一踩,轟的一聲車子就飛一樣的駛離,麥航遠壓根沒做好準備,整個人狠狠的撞在了前排座椅了上,這一下力道不清疼的他有點發懵。
緩了許久麥航遠慢慢抬頭,恰好看見後視鏡裡的司機,整個人在昏暗的光線裡陰沉沉的板著臉,他心裡陡然升出一股不妙的情愫。又看了一眼車右邊上放著的工作牌,看清楚照片上的那張臉時,他心裡這下徹徹底底的涼了,因為照片上的人和現在開車的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他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冷靜,平復好急速跳動的心之後慢慢的直起身坐好,主動開口和司機搭話:“師傅你貴姓?”
從言家出來之後開了前前後後沉默的開了近兩個小時車的司機破天荒的開口應了麥航遠的話:“姓江。”
麥航遠順其自然的指了指那工作牌:“那怎麼和工作牌上的不一樣?你們也是兩班倒?你是專門開夜車的嗎?”
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司機慢慢的放慢了速度最後踩停了車子,一手摘了帽子露出裡面已經謝了頂的腦門轉身,手裡拿著一把黑漆漆的槍,槍管正對著麥航遠心臟的位置:“我不是專門開夜車的。我是專門搶劫夜車司機的,怎麼樣,識相的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吧。”
麥航遠慢慢的舉起雙手:“你來搜,凡是能搜得到的你都拿走就是。”
劫匪二話不說翻身過去,一手用槍抵著麥航遠的腦門一手直奔他大衣右側的內口袋裡,剛剛停在路邊買花的時候,他有特地注意過,這人買完花之後,錢包就放大衣右側的內側口袋裡。
估計是慣犯,掏錢包的動作嫻熟迅速。開啟點了一下,裡面大約有一千多的現金,還有幾張全是英文的黑卡,他抽出幾張卡來對著麥航遠發狠:“這些卡里那些有錢,密碼都是多少?”
麥航遠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在美國才能用的信用卡,你確定你要?”
劫匪臉色一暗,罵罵咧咧的扔掉了手裡的卡,他要的是實打實的現金,要這些國外的信用卡幹什麼?他立馬用槍用力的戳了戳麥航遠的太陽穴:“那就給家裡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錢,不然我要你的命。”
麥航遠點頭:“好我打,你別衝動,小心槍會走火!”
劫匪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來惡狠狠的開口:“電話多少?”
麥航遠麻溜的報出了一串數字來,劫匪指了指他的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