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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應欽理了理袖口:“走吧,我倒是想見識一下究竟是什麼樣的車禍能把一臺奧迪給報廢了。”
這人是話裡有話啊……肖蔚然琢磨著,連忙跟了上去。
隊長一開始非常客氣的要迎顧應欽和肖蔚然去會客室,但卻被顧應欽一口回絕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車吧。”
隊長一愣緩了一分鐘左右立馬點頭:“好好好,請跟我來。”
麥航遠那輛被報銷的奧迪就停在交警大隊停車場,撞上山體的那半邊整個全部掛壞掉,顧應欽圍著車轉了一圈:“嘖嘖嘖,車撞成這樣,人都還沒事,航遠的車技現在不錯啊。”
肖蔚然看著那車怎麼都覺得哪裡有點問題,他摸著下巴狐疑的道:“按理說,出車禍的時候司機都會本能的往左打方向盤,航遠他怎麼會往右打呢?”
顧應欽舉起了兩根手指頭:“第一,他是為了躲避來自左邊的車,第二,言承歡坐在左邊,所以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言承歡危險。”
說完他又繼續開口,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如果對面的車速不是過快,航遠是不會這麼蠢的為了避讓而撞上山體。”
肖蔚然一臉不可思議的開口:“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
顧應欽蹲著仔細的摸了摸已經完全爆掉的輪胎:“不然呢?公墓下來的那條山路出了名的崎嶇不平,哪個要命的人會開著車橫衝直撞?除非那是不要命了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
肖蔚然懵了,他拍了拍腦子:“那條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更別說監控影片了,如果是真的有人故意而為之的,我們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來啊。”
顧應欽二話沒說直接鑽進了駕駛室,在控制檯上搗騰了半天,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張儲存卡直接遞給了交警大隊隊長:“麥航遠開車一直都有記錄儀記錄的好習慣,麻煩看看裡面或許有線索。”
說完,他轉頭很認真很認真的衝著肖蔚然開口:“這事我也只是懷疑,你先別和航遠透露,免得打草驚蛇。”
☆、112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爬上雲臺寺
言致遠剛剛落葬沒多久,墓碑前堆滿了鮮花,和旁邊蕭條的墓地兩兩想比,一目瞭然。
林俊佑就站在言致遠墓前,像根杆子似得一動不動,雪花很快染白了他的頭髮和衣服,他臉上溼溼的,不知道究竟是雪化了,還是淚水?
想到這裡,他嗤嗤的笑了兩聲,自言自語:“我怎麼會哭呢?你終於死了,我的仇也終於報了。”
許久,他從懷裡抽出一張照片來,照片上正值春光燦爛的六月,言致遠筆直的站在他身邊,另一側的言承歡則是調皮的挽著他的胳膊歪著頭笑的恨不能嘴巴都歪了。
他和言致遠父女兩的合照並不多,這張照片是他大學畢業時,言致遠和言承歡去參加畢業典禮時照的,因為有言承歡在,所以他一直當寶貝一樣收藏了很久,直到現在照片的四個角都有些發黃了。
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的言承歡,他慢慢的掏出火機出來,點燃了一角,那火很快就吞噬了照片,他手一鬆,照片掉進雪裡很快就燒成了一片灰燼。
他看著言致遠的照片僵硬的開口:“從發現自己愛上承歡的那一瞬間,我就在報仇和放棄報仇的矛盾裡糾結,曾經有段時間我都打算要放棄了,可你為什麼要縱容承歡?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你明明知道她是要出去和麥航遠私奔,為什麼不讓下人攔著?我好恨,恨你們父女兩一樣冷血冷情,你們兩個,一個害死了我的父母讓我成為孤兒;一個則把我的心狠狠的踩在腳下視而不見。所以你們能有今天,完全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說罷轉身,他黑色的背影在蒼茫無邊無際的雪地裡顯得那麼的明顯和渺小……
麥航遠因為寒氣侵體,從下午開始就高燒不退,承歡一直在他旁邊守著,不停的幫他用冰袋物理降溫,生理鹽水也一直在輸,可就是不見退燒,不僅如此更是一路飆升到三十九度之高。
該用的藥都用了,面對這種高燒醫生也是束手無策了,怕高燒引起痙攣,承歡不停的用酒精棉擦拭他的手腳和小腿。
就這樣冰袋換了無數個、酒精棉用掉了無數,一直折騰到第二天凌晨,才慢慢退到三十七度,可即便是這樣,溫度還是忽高忽低,麥航遠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大概也就清醒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就一直處於這種高燒遊離的狀態之中。
肖蔚然從交警大隊出來之後收到麥航遠高燒不退的訊息立馬趕回去,一夜衣帶未解,這會就和著衣服睡在辦公室裡,滿臉鬍子拉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