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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如果再待下去她一定會氣炸的。
她看著那雙白色的一腳蹬擰了擰眉,發現家裡好像沒別的鞋子可以換了,最終還是將腳放了進去。黏黏的,很不舒服,但也沒得選了。
原本還想在家呆一天再回學校的,如今和母親鬧得不歡而散也只能提前回學校了。
慕寸心徒步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才到達公交車站。夜幕已經完全降下來了,站臺上的電子廣告欄亮著光,照亮了四周的方寸之地。彈出的無非就是一些小醫院打的廣告。無痛人/流啦,痔/瘡啦,腋/臭啦,男性/生/殖病什麼的。讓人看著就反胃。
這條馬路剛剛翻新過,道路兩旁的路燈全部更換過一遍。因為不是鬧市區,車流量不大,政府為了節省資源,隔一小段的距離才會開一盞路燈。公交站臺的位置剛好有一盞路燈散發著溫柔的暖光。
慕寸心很喜歡路燈的燈光,是讓人舒服的暖色調,不是LED燈的冷色調,讓人覺得清冷。這種光色她看著很舒服,就像藏經閣的一盞盞酥油燈,燈火稀稀疏疏,搖曳晃動,雖然不亮,但是她覺得溫暖。
等公交車的那會兒功夫,天空中又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洋洋灑灑地敲打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延綿成一道道透明的簾線,在暗淡的天光中反射出路燈的亮色,落寞而又空洞。
公交車還沒有來,慕寸心百無聊賴,時不時探出腦袋看看前方,希望能看到公交車的影子。
十分鐘後公交車還是沒有來。不僅如此,就連計程車都沒看到一輛。就算慕寸心有心想坐計程車回學校都成了奢望。可是雨倒是越下越大了。噼裡啪啦敲打著站牌,就像五線譜上無數跳躍的音符。
臉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但慕寸心的心情仍舊不見好轉,反而隨著這雨的增大而更加煩躁不堪。因為她沒有帶傘。她捏著包帶只希望這雨能快點結束。
橫桑地處西南邊境,全然不像宛丘那樣雨水豐沛,這座城市一年都下不了幾次雨。可是元旦這兩天卻一直在下雨,單單今天一天就下了兩場雨。難道真的印證了那句“新年新氣象”麼?就連天空也一反常態喜歡下雨了嗎?
慕寸心從包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19點59,還有一分鐘就整八點了。
她按了鎖屏鍵,螢幕一下子就黑了。然後她抬頭看到年輕的男人撐著那把黑色的長柄傘從雨幕裡走來。他的步伐很平緩,慢慢地走在雨中,帶著莫名的老派浪漫意味,宛如一幅定格的電影鏡頭。
慕寸心定定地看著,時間好像停滯了一般,完全沒有流轉的痕跡。她知道這是錯覺,因為男人最終收了傘站在她面前,雨水在他的雙肩暈散開,睫毛上都氤氳著溼意。她扭頭看了眼站牌上的時間,整八點。
路燈暈黃的燈光稀疏地投射在男人身上,他還是穿著中午的那身衣服,只是解了領帶。藏青色的西服被路燈一照完全瀝去了原本的疏離淡漠。都說西裝是男人金貴的標誌,其實慕寸心倒覺得那是男人冷漠的象徵。黑,灰,藏青,全一色的冷色調,真的很難讓人親近得起來。
慕寸心的思緒似乎又飄到了前年的中元節。有人輕輕推開藏經閣那扇老舊的木門,她以為是師父,迷濛抬頭看到的就是男人那張隱在燈下的俊臉。只是那個時候這張臉要比現在冷漠許多,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諸神不侵,神鬼不覺。縱使是酥油燈的暖光也沒能化解掉一絲一毫。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胡桃木製成的傘柄,指節分明,還隱約可見指尖上沾染的幾滴雨水。傘面上的雨水順著傘尖簌簌下落,很快就在乾燥的水泥地上留下一大灘水漬。雨是真的很大啊!
男人高鼻薄唇,英/挺俊朗,眼眸在燈光下是純正的深黑色,猶如一灘化不開的濃墨,整個五官都顯得分外深邃。
慕寸心緊緊盯著男人的那張臉,整條神經都是緊繃的,她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左手已經握成拳頭。這種感覺很像每年體檢,她其實並未真正覺得緊張,但是每次脈搏在儀器上顯示的數字卻都是驚人的。每當這時醫生就會問她:“你緊張什麼?”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就緊張了。
慕寸心覺得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就是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她掌控不了,那是她身體本能的反應,就跟膝跳反射一個樣。
男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留連,似乎並不急於開口。這般的氣定神閒讓慕寸心更加不爽,她看了眼站臺外的迷濛雨霧挑了挑眉問道:“你想渡我?”
話一說完慕寸心就後悔了,但是覆水難收,說出口的話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