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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見貴客,慕寸心當然不能打擾到師父。這樣想著她就直接跑去找靜恩了。
靜恩是從小就生活在寺裡的小和尚,比慕寸心要小三/四歲。靜恩一出生就被人遺棄在銅卜山山腳的一所孤兒院門口。因緣際遇,剛好被天一大師碰到,大師發了善心就將他帶回寺裡撫養。
從有記憶以來,慕寸心每年寒暑假都要去永安寺住上一段時間。她和靜恩兩人也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好久沒來寺裡,靜恩張開了不少,個子也高了很多。十/六/七歲的少年,個子倒是高俊挺拔,只是面容仍顯稚嫩。他遠遠看到慕寸心走來就立即放下手中毛筆迎了上去,咧著嘴叫她:“慕姐姐!”
慕寸心走近了才發現靜恩剛才是伏在石桌上抄寫經書。字跡歪歪扭扭,模糊不清,寫的東西大多難以辨認。一看就知道少年被師父罰了。
慕寸心笑著開口問:“師父又罰你了?”
靜恩皺著一張小臉點頭,“可不是麼!昨晚偷懶沒去打掃禪房,一大早就被罰抄經書。”
慕寸心一聽樂了,“怎麼,師父還是這樣喜歡罰人抄經書?”
“是啊,我天天都在抄,沒有哪天是不抄的。”靜恩忙不迭嚮慕寸心大倒苦水。
抄經書是一件很枯燥,很乏味,也很煎熬的事情。小的時候慕寸心不聽話,師父沒少罰她。
師父說抄經書可以讓人平心靜氣,讓人真正放下心中的執念。只可惜慕寸心抄了無數本經書也沒能參透一點師父的話。
久別重逢靜恩忍不住嚮慕寸心抱怨,“慕姐姐你怎麼好久都沒有來寺裡了?要不是我打電話給阿姨讓她叫你來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呢!”
慕寸心早就猜到這是靜恩的主意,依到師父的性子哪裡可能會打電話給母親讓她來寺裡。
“膽肥了啊你,都敢假傳聖旨了,看師父知道了不削你!”慕寸心不客氣地賞了靜恩幾顆毛栗子,狠狠地說道。
靜恩摸著腦袋呵呵直笑,眼睛眯成一道縫,“我這不是想你了嘛!”
慕寸心在石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一本經書翻了幾頁,邊翻還邊向靜恩解釋:“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抽不開身。”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天天都在為了生計奔波,不是上課就是在兼職,哪裡還有什麼多餘的時間來寺裡。
“靜恩,師父連這種書都讓你抄了?你看得懂麼?”慕寸心看著封面上幾個鎏金的印刷體奇怪地問道。
《金剛經》慕寸心都看不懂多少,更別說靜恩這樣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了。估計這孩子很多字都認不全。她覺得師父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靜恩看著那本經書無奈地搖頭,“這是我隨手在藏經閣裡拿的,師父也沒指望我看得懂這些書。”
慕寸心:“——”
她想說孩子你拿什麼經書不好,偏偏要拿這本,這裡面的生字都能讓你抄得夠嗆。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
慕寸心隨手翻了幾頁就將經書扔給靜恩,“快抄吧,不然中午又沒有飯吃了。”說完就將披著的長髮用橡皮筋隨意地綁好,伸手拿了另一隻毛筆在毛邊紙上寫起字來。
經她這樣一提醒,靜恩更覺壓力山大,一張臉完全垮下來了。但下一秒又注意到慕寸心的動作頓時喜上眉梢,鬱悶之情一掃而空。
有人幫忙一切都好說。
皮筋有些松,風輕輕一吹,沒堅持多久幾縷長髮就散開了。
慕寸心將散落的長髮理好,音色柔和地問出自己的疑惑:“寺裡今天來了什麼貴客?這一大早的師父就被叫走了。”
靜恩捏著毛筆在攤平的毛邊紙上一筆一劃地抄著經書,墨汁掉落在紙上很快就被吸釋乾淨,留下少年歪歪扭扭的字跡。淡淡的墨香在微風的席捲下撲鼻而來,毛邊紙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窸窸窣窣地一直在耳邊響個不停。
少年的話在風中迴盪,“還能有誰,商先生唄!”
咋一聽這句話慕寸心只覺心裡一沉,還來不及細問靜恩,師父渾厚暗啞,久經滄桑的嗓音就從身後突兀地響起,“心兒。”
她驀地轉頭就看到男人和師父並肩走來,眉目清冷沉寂,就像那方雪域高原上的終年積雪,經久不化。
他明明不是這般清冷的男人,卻因生了這樣一雙眉眼而讓人下意識地就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