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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有兩個表侄女出聲請教,裴宣才從言昭華的位置上離開,言昭華至此才鬆了口氣,想她一個偽少女,還要在這裡學習這些今後根本沒啥用的東西,想想也是蠻可悲的,尤其是,還遇到了裴宣這樣斤斤計較的先生,彈錯一個音,就死命的盯著不放,看來今後的聲樂課難熬了。
一個時辰像是一天那麼長,好不容易等到放課,姑娘們還意猶未盡的圍在裴宣周圍,手裡拿個曲譜,問這問那的,謝馨柔走到正在收拾東西的言昭華旁邊,兩人對視聳了聳肩,收拾好東西,就走出了習室,不再停留。
謝馨柔追著言昭華問道:“你這是去哪兒?”
“去看看寧姐兒,昨兒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委屈,今兒居然不來學堂。我去瞧瞧她,正好給外祖母請安去。”
言昭華說完之後,謝馨柔就跟著回道:“祖母去了鎮國公府,一時半會兒會不要來,國公府的長孫女今日及笄,請了祖母去做全福人,她家五小姐跟元姐兒特別要好,就給元姐兒也下了帖子,一起跟著去了,估摸著回來得晚上了。”
兩人便相攜往擎蒼院走去,柳氏果然不在,言昭華她們就直接去了言昭寧那兒,言昭寧的丫鬟喜兒將她們請進去,就看見言昭寧躺在軟榻上,似乎精神不濟的樣子,謝馨柔問道:“這是怎麼了?”
喜兒回道:“我家小姐從昨夜開始身子就不爽利了,早上老夫人讓桂嬤嬤請了大夫來瞧,說是肝火旺,氣不調。”
言昭寧從軟榻上坐起,對謝馨柔和言昭華伸出了手,嬌滴滴的說道:“姐姐們來看我了,我還以為這宅子裡就沒人記得我死活了呢。”
謝馨柔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是說的什麼話,哪裡就沒人記得你?元姐兒今日去了鎮國公府,要是她知道你病了,定然會跑過來看你的。更別說我們了,一放課就來了,小沒良心的,還不知足。”
言昭寧抿唇笑了笑,算是寬慰了,又問道:“鎮國公府的五小姐,可是範五小姐?上回我還與她一同賞過花,怎的她請元姐兒,就不請我呢?虧我還把她當朋友呢。”
謝馨柔轉身給言昭寧遞了杯水,說道:
“鎮國公府和定國公府素有往來,今日是他家大姑娘及笄,五姑娘也不知道你在府中,這才延誤了,你就別想太多,好好的養病,等你病好了,再和元姐兒一起去不就成了。”
說完之後,也不再繼續和言昭寧說話了,轉頭看了看始終沉默的言昭華,謝馨柔問道:“大表姐還有話和寧姐兒說嗎?”
言昭華看了看言昭寧,言昭寧藉著喝水的動作,狠狠瞪了一眼言昭華,言昭華也不以為意,對謝馨柔說道:“沒什麼了,不過是來瞧瞧她,沒有大礙就好。”
言昭寧冷哼著含糊嘀咕了一聲:“沒大礙,讓你失望了吧。”
謝馨柔有些尷尬,言昭華只當做沒聽見般,轉身就要離開,謝馨柔起身也要跟著走,卻被言昭寧拉著手撒嬌道:“柔姐姐,你留下陪陪我吧,我都悶了一天了,大夫又不讓出門吹風,都快無聊死了。”
謝馨柔看言昭華都走到門邊了,回頭對言昭寧敷衍了一句:“我讓丫鬟進來給你做把戲玩兒,今日先生留了好些課業,算術上我還有點不懂,你身子趕緊好起來,這樣姐妹們一起上學堂才熱鬧嘛。”
說完就將自己的手從言昭寧的手中抽出了,言昭寧見她走的急,又是生氣的直蹬床板,把身上的薄被子都給踢下了榻,丫鬟們見了也不敢上前惹她,言昭寧就更氣了。
正在這時,有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求見言昭寧,說是龔姨娘給言昭寧送了些好吃好玩兒的東西來,言昭寧正在氣頭上,一聽是龔姨娘送來的東西,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還不客氣的對那婦人說道:“這裡是主院,你讓她以後別總是派人來,我不缺吃喝,讓她留著自己吃吧。”
那婦人是龔姨娘身邊的人,原以為來給這位小姐送東西,就是不得賞,也該聽幾句客氣話,卻沒想到這位小姐傲的很,居然對龔姨娘這般排斥,似乎很嫌棄龔姨娘的姨娘身份。
事實上,言昭寧就是嫌棄龔姨娘的姨娘身份,在她看來,自己的母親一生最吃虧的就是身為庶女,只能嫁給她爹做繼室,生了她和書彥兩個嫡子出來,卻偏偏上頭還壓著兩個嫡出的哥哥姐姐,外祖母本就對母親不滿,如今若是她再和龔姨娘走的近,外祖母還不徹底的撒手不管她呀!那樣的話,不就便宜了言昭華?她才沒那麼傻呢!
更何況言昭寧是真的討厭龔姨娘自詡她外祖母的樣子,殊不知,就因為她是妾侍,才讓言昭寧和她母親謝氏有了低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