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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馨柔哭著和言昭華說這些,言昭華都懂,這是一個女孩兒轉變成女人時的過程,不再勸她不哭,反而說道:“想哭就哭吧,哭痛快了,心裡就好受了。咱們總有一天要長大的,長大之後面對的事情,自然不是小時候能比的,可不管後面再怎麼艱難,日子都要過下去。”
謝馨柔就那麼趴在言昭華的腿上無聲哭了小半日,哭到後來,她也是聽進了言昭華的勸,說等到這兩天年頭過了之後,就對柳氏和顧氏說一說這件事,看她們怎麼說。
言昭華讓謝馨柔的丫鬟給她打了涼水過來敷眼睛,休息一會兒後,謝馨柔再出門,就又是那個容光煥發的謝大小姐,絲毫不為流言所傷。
言昭華依舊留在繡房裡,看著謝馨柔出門的樣子,感覺很欣慰,無疑謝馨柔是好命的,在家裡有母親和祖母疼愛,這輩子雖然沒有嫁她上輩子的相公,可張公子那人,言昭華覺得真的不錯,張夫人和張小姐都是難得知書達理的人,沒有一般宅院夫人和小姐的驕矜,凡事都講一個理字,女子嫁人其實並不單純是嫁給一個男人,還包括那個男人背後的家庭,男人再好,家裡氣氛不和諧,婚後必然也是不會痛快的,就像謝馨柔上一世嫁的那侯府,高門大戶,可她卻聽說那侯夫人是個極其嚴厲和霸道的人,謝馨柔在她手底下過日子,想必也是鬱悶的。後來謝家垮了,她當年的日子應該更不好過。
這一世她嫁給張德川,只要好好經營,應該能過的比上一世舒心一些吧。
言昭華低頭又繡了一會兒,將那鳳目重新點綴了一番,加了個細微的顏色,眼睛就像是活了一般,言昭華看著這氣派的嫁衣,不禁幻想自己成親時會是什麼樣子,她對柔姐兒說的再多,其實也是局外人罷了,事情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想必自己也不會冷靜多少,只要一想到裴宣和其他女人有過接觸,還有過孩子,言昭華的心裡就跟堵了一樣,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氣,恢復過來,不禁對自己搖頭自嘲,剛才還勸柔姐兒,現在自己想到就失了方寸,可想而知,若是真落到自己身上,她的反應估計會和柔姐兒差不多。
就是因為柔姐兒在乎張公子,所以,才會被這些事情所迷惑,沒有哪個女人對在乎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能釋懷的,那散佈謠言者必然就是看準了這些,柔姐兒是個未出閣的小姐,聽說了這種事情,肯定是選擇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因為她不敢說,害怕傷了兩家的關係,害怕把事情鬧大,就像柔姐兒自己說的那樣,如果她和張家的婚事崩了,那麼她也別想在京城再找到好人家嫁了,那背後散佈謠言的,利用的就是這些心裡,不可謂不聰明,言昭華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定論,張家素來風評不錯,挑不出毛病來,這可以說是張家厲害,把一切都掩藏好了,可即便如此,那也是說不通的,因為,都已經掩藏到訂親了,何不再藏藏好,怎麼會等到柔姐兒和張公子定親之後才被傳出來呀?
細思種種,言昭華斷定,這事兒是假的,而這事要破解也很容易,只要柔姐兒把這事兒和柳氏,顧氏說了,那麼柳氏和顧氏必然會把張夫人請過來問,只要張夫人知道這件事,當面澄清了,誤會也就解開了,並且能夠讓張夫人心裡多個防備,這種事情最先謠傳的肯定是張家府裡的人,張夫人管理張家不是一年兩年,只要和她說一聲,想必她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
也難怪柔姐兒心裡不舒服,哪個女人願意在後宅裡勾心鬥角,誰不想過舒心太平的日子呢?可往往現實卻不是這樣的。
為了謝馨柔這事兒,言昭華在國公府多待了兩日,言瑞謙和言書彥都已經先回府去,隨言修四處拜訪親友了,言昭寧是早就和言修說過,過年期間要在國公府多住幾日了,只不過,言昭寧素來與言昭華,謝馨柔不合,因為她總覺得她們會笑話她,開始的時候謝馨柔還會去哄著她些,到後來,覺得實在哄得沒勁了,因為言昭寧就是那樣的性子,你要不哄就算了,可你一旦哄了,那就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什麼都聽她的,但凡不聽了,她就覺得你瞧不起她,這樣太累了,就連和言昭寧一起長大的元姐兒都覺得累,不去哄了,更別說謝馨柔和言昭華了,久而久之,言昭寧和她們的關係就更淡了。
年初四的時候,張夫人攜張小姐來謝家拜見柳氏,來了之後,柳氏,顧氏就將張夫人請入了內間,在言昭華對謝馨柔說了那番話之後,當天晚上,謝馨柔就去告訴了顧氏,顧氏對這件事也是氣憤不已,轉而就去告訴了柳氏,兩人一分析,覺得言昭華說的對,這種事情忍多了對誰都不好,正好初四張夫人上門,也顧不上年節裡,直接就把這事兒對張夫人說了。
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