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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走彎路,直到合夥的同學揹著他請客應酬,開席之前才把他拉上。
酒過三巡,大家臉上都帶了紅暈,上首的老闆喝得尤其眉開眼笑,平日裡怎麼溝通都拿沒空做藉口的這一位,此刻突然向杜希聲招手主動要他作介紹。
那一晚雖沒簽下單子,卻給杜希聲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等到生意漸漸恢復時,他也不得不相信中國人的酒文化了。
只是剛一開始酒量很差,每每喝上一兩杯就到了極限,拎著公文包橫著回到出租屋時,往往已經在路上吐過兩次。
身上難受啊,又臭又髒,腦袋裡像是開了鑽機,拼了命地把腦仁攪成一鍋爛豆花。他面朝著沙發砸下去,說“苒苒,幫我倒杯水。”
一隻腳踹到他身上,也是醉醺醺的聲音“做什麼夢啊,你老婆早就搬去學校宿舍了,是老子把你帶回來的好不好?”
杜希聲這才想到夏苒不在,她剛來沒幾天就被他媽媽攆走。送她去宿舍那天已是傍晚,橘色的斜陽照得他睜不開眼。
他揉揉眼睛坐去她床邊,偷偷親了一口忙著撐帳子的夏苒,說老婆,等我手上寬裕了,我給你買個大房子,你就不用擠這四人間了。
酒醒了一點後,他給她打電話,坐在晚風習習的陽臺上,邊聽樓下狗吠,邊對她說“老婆,我離對你的承諾又近了一步。”
嚴格致又喊手下過來斟酒,杜希聲靠著椅背,一臉淺笑地看著那純淨的透明液體一點點將杯子灌滿。
生意做大後,他已經越來越少喝酒,筵席能推則推。重要客戶不得不見,也要等到吃飽喝足,輪到他出場的時候,往往只用收尾即可。
這一晚彷彿重回起點,杜希聲喝得手腳冰涼,腦子卻是越來越清醒——方才在衛生間前的窘狀一幕幕重演,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慌亂和無措,儘管她始終維持著淡然的神色,但眼睛不會騙人。
嚴熙婷被杜希聲視死如歸的喝酒方式嚇到,在有人又一次過來敬酒時,大小姐脾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今晚都怎麼了,一個個約好了來灌希聲的是不是,爸,你平日裡不是最討厭觥籌交錯的嗎,怎麼今天好像是你鬧得最兇?”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有人來打圓場,全被冷著臉的嚴熙婷臭了回去。杜希聲按著她手說沒事,起身向大家打招呼,要去一趟洗手間。
嚴熙婷跟著站起來,說“不用包廂裡的嗎,那要不要我再陪你一次。”杜希聲朝她揮了揮手,做出個要她坐下的手勢,很快走了出去。
杜希聲讓前臺查到了夏苒過來消費的資訊,包廂號就坐落在這一層的東北角。
他胸中藏著一股氣,腳步越走越快,卻在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踟躕猶豫,不知道貿貿然過來見到她,該怎麼扯動表情,又該怎麼開口說話。
突然有人從裡推門出來,見到他很熱情地喊先生好,杜希聲往裡一看只剩狼藉,驚訝“剛剛用餐的人呢?”
“剛剛吃好,她們已經下樓去了。”
“吃好了?”
“對,您是她們的朋友嗎,現在下去的話,應該還能追上。”
站在原地,杜希聲亢奮了一整晚的神經疏忽鬆弛。裝潢考究的牆面裝飾了金色的鏡面,視線一掠,裡面站著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
他還正當年,青春仍在,一點都沒有老,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西裝筆挺,站姿筆直,衣著外表挑不出一點瑕疵。
他卻只覺得看著一副被架空的軀殼,裡頭塞滿了腐臭的棉絮。
老婆,我離對你的承諾又近了一步。
……身份,地位,金錢,曾經缺少的,現在我都有。
可為什麼偏偏離你卻又遠了一步?
***
酒店門外,夏苒遇到了事。
因著心煩怕被人看出來,夏苒執意讓蘇珊開車先走“剛剛吃得實在太飽,我不坐車了,自己走回去,你自個兒開車回去吧。”
蘇珊將窗戶落到底,探出頭來睨她“開玩笑吧,姐姐,你這麼花容月貌一大姑娘,在這月黑風高的夜裡,自己走回去?”
夏苒將包往肩上一背,說“走吧,別耍嘴皮子了,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看到有人敢對我打主意的?”
蘇珊笑起來“注意用詞,是對你的錢打主意,不是對你人。”
夏苒白過去一眼“那我算是白高興一場了。”
蘇珊瞪大眼“姐姐,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飢渴了,要不要下次我再帶你去次酒吧KTV什麼的,抓著青春的尾巴好好瘋狂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