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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笑欲張口反駁,一琢磨卻是說不出話來。她一直是覺得有些詫異的,她是個奴婢,是個女兒家,她沒有正經習過醫術,卻能背起神醫先生的藥箱子,卻能受他親自教導醫術,她以為是她夠聰明,她以為這是阻擋她與聶承巖相戀的手段,她以為這是老人為了讓她輔助聶承巖繼承雲霧山,她想過這許多,卻覺得還是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如今遲硯興這一說,卻是全都通透了。
原來,被折磨的又豈是隻有受害者?這件事裡,沒有一個是贏家,每個人都痛苦,每個人都煎熬,韓笑明白過來,心裡卻是更難受了。
“丫頭,希望你今後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這顆赤誠的為醫之心,我和聶明辰做不到的事,你要做到。我們都老了,都該去了,那些醜陋的事無法抹滅,你莫忘了我們的教訓。”
“你放心好了,這世上好大夫有很多。”
“可是他們都沒有我們這般絕頂醫術。”遲硯興忽然停下來,微側頭想了想,說道:“或許今後也會有了吧?那本解毒典籍很好,你做得比我們都好。”他似喃喃自語,又說了一句:“你確實是個意外……”
他衝身後一擺手,他的隨從將他的椅子轉個身欲推開離開,遲硯興一邊往外去一邊道:“我先回去,考慮好了,安排好了,再來找你們。”
韓笑轉頭看看聶承巖,眼神問他就這樣讓這人走了?聶承巖拍拍她的手:“讓他走,我自有安排。”
遲硯興聞言擺了擺手,算是應了,可韓笑卻急忙叫住他,待他停下了,問道:“遲大夫,連翹是你什麼人?”
“是徒弟,我無後。她看上去顯小,又老實,所以就派她去了雲霧山。”
韓笑不說話了,雖然她已猜到,可證實了她還是會難過,那曾是與她多好的姐妹呀,卻是害了聶承巖的人,是那個在戰場上對她放箭的人。
遲硯興似乎猜到她所想,他道:“丫頭,別的我不知道,可我曉得那丫頭是神箭手,她向來箭無虛發。”
韓笑猛的一抬頭,明白過來了。可她還繼續問:“是她將綠霜換成了綠雪?”
“是的。但她並不知陸楊偷了一顆,也不知他因何喪命,這事不是她乾的。連翹是個好孩子。”
“那她是否知道,你要用這毒來害人?”
遲硯興不說話了,他嘆了口氣,道:“所有的事都是我謀劃安排的,你們知道是我犯下的便好,其它的細節,就別追究了。追究下去,除了傷心難過,也得不到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的仇家是我一個人。”他頓又頓,忽然對著聶承巖又道:“可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人為我做事,每一個都是心甘情願的,或報恩,或忠心,或是遵師命。”
韓笑沒明白意思,她看聶承巖也似乎是一愣,遲硯興點點頭,又說了句:“你知道到哪裡能夠找到我,若是有任何決定,告訴我便是,我定會承擔後果。”言畢便真的離開了。
“主子。”韓笑蹲下來,靠在聶承巖膝頭。遲硯興一走,周圍守護的那些護衛就全都撤了,院子裡只有他們兩人。“他最後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聶承巖撫著韓笑的頭:“幸好我有你呢,笑笑,幸好我有你。”
“也不知神醫先生現在如何了?”
“會查到的,我們在這裡找了許久也沒有,想是他真的離開了。這倒是個線索,我們該換個方向繼續找。”
“主子,你說那遲大夫究竟想怎樣?我們要怎麼辦?”
“我們先換個房子,靜觀其變,他的動靜我都派了人盯著,不怕他使壞,事實上,我原本是打算這幾天去找他的。”
“這幾天?”
“嗯,我試探了,芸兒終於答應為我引見當初救她的神醫,就是這遲硯興了。”
韓笑聽到他這麼親密的叫芸兒心裡直堵,雖然他說那是假的謝景芸,雖然她覺得這稱呼是習慣,就如同她一直改不了口叫他主子一般,可現在有個活生生的謝景芸在,她真是覺得草木皆兵了。
韓笑想起舊賬,她皺皺鼻子嘟了嘴,恨恨的道:“你那般對我,我還生氣呢。”
聶承巖臉上微燙,卻嘴硬道:“反正我們原本就該這樣了,你生氣便生氣。”
韓笑蹭的站了起來,扭頭就朝她原先自己住的那個屋走,聶承巖在她身邊大叫:“你幹嘛去?”
“去生氣。”她怨氣十足的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呆呆坐了一會,忽然想到這麼長時間沒看到鳳寧了,這遲硯興來了,有熱鬧看,她怎麼沒出現呢?她忍不住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