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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到了關山月之後。
秦漠微微偏頭，半眯著眼視線落在咖啡上，若有所思。修長且關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輕點著桌面，輪廓在柔和的光線下漸漸被軟化，而冷冽的眉目卻依然清晰。
許久之後，秦漠才緩緩起身，抬手端起咖啡，一點一點將冰涼的液體倒進了垃圾桶裡，醇厚的香味頓時在房間裡溢位，秦漠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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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一節沈念一的課，九點開始。上完了課之後整個人就快成一灘爛泥的沈念一拖著疲倦的身軀一個人默默的出了校門。
“老師，你沒事吧？”李大為剛好有東西要列印，跟著一起出來，就看到沈念一皺著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
“沒事。”肚子漸漸有些疼了起來，沈念一默默唸叨自己太矯情了，對李大為笑笑，“我先走了，你趕緊去忙你的。”
李大為點點頭，揹著書包跑開了。沈念一倒是越發難受了，一陣眩暈感讓她連忙扶穩了路邊的樹幹，下腹的脹痛感襲來，沈念一立馬清醒過來，總算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了。
怪不得這幾天情緒這麼不穩定，終於有一個可以背鍋的了。
她強忍著痛，捂著肚子慢慢往前走。誰知道腳下步子還沒有邁開，就聽到一個溫雅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一點一點炸開。
“念一？你怎麼了？”
沈念一立刻抬頭，臉上的表情還不及轉換，被月事折磨的樣子顯得有些猙獰，但眉目的雀躍與欣喜在抬起頭的一瞬間便躍然上紙。
隨後有些呆滯，嘴巴里殘留的音節半吐不吐，就這樣噎在了喉嚨裡。
“怎麼了念一？”男人見她這樣，微微一笑，很是自然的伸手要將她扶直腰，手掌在接觸到沈念一後背的一霎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和僵硬，男人倒也不奇怪，聲音依舊很輕，“念一，不要這樣。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他微微俯身，帶著淡淡的艾草香味在沈念一的耳邊輕言絮語：“我們應該找個時間敘舊。”
“不……”沈念一一時之間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跌跌撞撞的推開了男人，又因為小腹實在疼的厲害一下蹲到了地上，烏黑的長髮沿著圓潤的肩頭一瀉而下，擋住了她半邊臉頰。沈念一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試探：“江……則翰？”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眼睛亮亮的，似乎很高興：“念一，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了。”
是這樣嗎？
沈念一臉色慘白，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這就是沈念一和江則翰的相處日常嗎？如若真是這樣，沈念一便連一點為自己開脫的理由都沒有了。
噁心的一陣反胃。
江則翰見沈念一一會兒面色痛苦，又或竟然有些呆滯，不由覺得好笑，剛剛腳下一頓準備去攙扶她，便聽到前方清冷玉質的聲音，遽然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
沈念一一愣，隨即倉皇抬頭。
她的模樣實在太可憐，面上好無血色，眉頭還緊緊的揪在了一起，似乎是痛極了，細弱的小腿還打著顫，只怕一下秒可以暈倒在地上。
之前所有的不虞在看到她這副姿態之後消散去了大半。
江則翰在看到秦漠之後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像是很平常一般，衝他挑了挑眉：“來見念一啊。很驚訝嗎？”
“我不知道你一個陌生男人來找我的妻子到底有什麼驕傲的。”秦漠蹙眉，冷冷丟擲一句話，快步走到沈念一的身邊，低聲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沈念一慢慢點頭，由著秦漠架著自己，大半個身子都靠了過去，慢慢往前走。
江則翰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沈念一，偏偏沈念一低著頭，還被秦漠擋住了大半，什麼也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沈念一微微泛紅的耳尖。
“喂，我說。”江則翰閒閒的將手插進了褲袋，挑眉道：“你們離婚了嗎？”
秦漠腳下一頓，之前臉色營造完美的冷靜漸漸坍塌，冷冽的利芒刺得江則翰都有一瞬間的心慌。秦漠諷刺般一笑，慢慢攥緊了沈念一的手，聲音冷冷的：“抱歉不能如你所願了。”
黑色的轎車就停在前方，沈念一任由秦漠慢慢扶進車內做好，一點一點消失在如水的夜色裡。
江則翰搖了搖頭，無奈般往前走，腦海裡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剛沈念一有些呆滯，還有些驚恐的表情，勾唇一笑。
“這樣啊……”他喃喃自語，微微出神。
剛剛的模樣，真的有毒，會上癮。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