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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蘇眉,感慨之餘,歪著頭笑道:“你說要是你們那時候就認識,會不會早就在一起啦?”
蘇眉淡笑著道:“也未必。”
唐恬仍是忍不住感嘆:“好有緣分。” 她說這,面上笑意未褪,忽然覺得心頭莫名一緊,腦海裡不期然閃過她最後一次談到許蘭蓀那件事的情形。
儘管葉喆對那輛憑空出現的救護車也想不出什麼合理的解釋,但卻堅持不肯相信有人會蓄意對許蘭蓀不利:“要挖這麼大個坑,那總得圖點兒什麼吧?可是許先生死了,誰也撈不到好處啊!要是許先生像小杜他爸那麼有錢,蘇眉倒有嫌疑——家裡幾十口人能分遺產,他小媽比他二姐還小一歲呢!不圖錢圖什麼呢?還有許家的人……”
“你胡說八道!自己肚子裡都是壞水,看別人也是壞人。”唐恬聽他編排蘇眉,在他額角怒戳了一記:“蘇眉才不是這種人呢!”
葉喆忙道:“我是說如果——如果許先生有錢,其實也沒有嘛!我就是客觀地分析一下。所以嘛,許先生去世對誰都沒好處,誰吃飽了撐的費這麼大勁折騰他呢?”
“客觀地分析?”唐恬忿然道:“你怎麼不分析分析你們那位虞大少爺呢?要是許先生沒出意外,他哪兒來的寶貝兒子?難道只有錢才是好處嗎?”
葉喆聽著,一口汽水噴了出來,“這好處……好吧,你還不如說是蘇眉跟他一早就好了,所以……” 他用手帕擦著身上的汽水漬,神色一僵,驚覺這個自己順口諏出的說法赫然是所有解釋裡最合情理的一個。許蘭蓀身邊的人他們都想過了,除了他和唐恬,就只沒往虞紹珩身上想過。蘇一樵再怎麼惱恨許蘭蓀,許家的人再怎麼想從他身後榨錢,都沒這個本事,所以他決計不信許蘭蓀這件事是真的另有隱情;但事情扯到虞紹珩跟蘇眉這兒,就不一樣了。葉喆嘴角抽動了一下,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唐恬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沉著臉重申:“蘇眉才不是這種人呢!”
葉喆打著哈哈道:“所以嘛,你也別想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沒辦法解釋的。”
唐恬看著面前的照片,濃黑的眉不覺蹙到了一處。這兩個禮拜,她已經不再想那件事了,誠如葉喆所說,這個世界上不符合常理的事實在太多了。況且葉喆的那個齷齪說法她無論如何也不信,她太瞭解蘇眉——但虞紹珩呢?
原來他早就認得她。
唐恬看著蘇眉溫柔含笑的側顏,不敢順著方才的念頭再想下去,匆忙同蘇眉告辭:“……哎呀,晚上我還有篇稿子要交,差點兒給忘了,我不在你家吃飯了,插畫的事明天你給我電話吧。”
唐恬一陣風似地從虞家躲了出來,蘇眉雖然詫異,但想到唐恬常常丟三落四,會忘記一篇稿子也不足為奇。晚間虞紹珩下班回家,聽蘇眉說起有人請她畫插畫的事,欣然道:“隨你啊,回頭別忘了簽上名字送我一本。”
蘇眉笑道:“……老夫人不是不喜歡家裡女孩子在外頭拋頭露面嗎?”
“你這哪算拋頭露面?又不是在電影裡軋一角,還叫人拍到跟紅小生吃飯。”虞紹珩說的正是前些日子他一個表姐的事,“你不用這麼小心,只要上不了八卦雜誌的封面就沒事。 ”
作者有話說:
話說男主在許大叔這件事上就是處理得不專業,一件事設計地越精巧環節越多,就越容易有紕漏,還不如直接叫人在路上一磚拍死錢包拿走來得爽快……想想他爹爹的狗腿當年是怎麼處理他姑父的倒黴弟弟的……2333~45(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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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從虞家躲出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葉喆,然而裝備部的大樓剛在樹影中一閃,她慌忙讓計程車調了頭。
她懷疑他最好的朋友,她把這想法告訴他,他會聽嗎?自從他們上一次說到虞紹珩,他就總勸她不要再理會這件事,是他也在懷疑什麼還是——他根本就知道什麼?
不會的。
她雖然時常挑剔葉喆的舉止作派,但一直都相信他是個率直到有時會近乎莽撞的人,他不會騙她也不願意騙她,如果他在她面前說謊,她立刻就看得出來。
可是,她以為的一定是對的嗎?一團渾沌的灰霾在唐恬胸中緩緩散開,沒有人能夠完全瞭解另一個人,她連朝夕相處了近二十年的父親都無法瞭解,何況其他人?
唐恬抱著個看上去足有兩寸厚的檔案袋坐進車裡,葉喆好奇地捏了捏:“什麼東西啊?你今天又要加班?”
“是之前救護車那件事的資料和筆記。” 唐恬把檔案袋放在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