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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淡然一抹額頭,快步上前,“殿下中的是什麼毒?可有法解?”
蘇公子回頭瞧瞧那幾位德高望重的聖手,用詞十分斟酌,“王爺中的是‘無憂’,雖日久彌深,卻……有法可依,並無大礙。”
嶽淡然學了幾年醫術,自然知道“無憂”是個什麼東西,這毒本是極厲害的殺命之物,若是天長日久慢性服食,會損人於無影無形。
“什麼人敢給王爺下毒?”
一時情急,她也顧不得自己是否僭越。
嶽思卿輕哼一聲,“殿下樹敵不少,遭人暗算實屬平常。”
這女子從前對歐陽維何等尊奉,如今卻像是對他的狀況並不擔憂,“殿下這幾年經歷不少刀光劍影,這回中毒實屬小巫見大巫,妹妹養在深宅,怎麼會知道?”
蘇丹青也笑著插話道,“只要施針七七四十九日,再配以解毒藥劑,殿下體內之毒必清。”
蘇公子話說的篤定,嶽淡然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裡,整個人鬆懈不少,“夫君……辛苦了。”
蘇丹青自以為她連日來的愁雲慘淡與如今的重展笑顏都是為藥王莊的前途擔憂,不自覺也回報她一個清水般的笑容。
嶽思卿對下面使個眼色,王府的內侍便上前為蘇丹青引路,“總管大人給二位預備了客房,請蘇醫仙蘇夫人隨我來。”
嶽淡然回頭瞧了一眼緊閉的臥房門,妄想見他一面的念頭在心裡生根發芽。
待二人在客房安頓,服侍的人都退下了,蘇丹青才拉著嶽淡然的手輕聲說了實情,“為殿下診症之前,我心裡著實有些忐忑,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趕路,進了門,他們更是連口茶都沒賞就叫我進房把脈,我以為……殿下必是沉珂危重……誰知卻只是中了無憂。”
嶽淡然還心有餘悸,“無憂之毒損身傷肺腑,夫君怎麼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蘇公子握人的手緊了緊,答話的竟有些委屈,“殿下中毒日子雖久,卻算不得回天乏術。我只是不解,為他診治的都是醫術超群的御醫,何以查不出是‘無憂’?”
聯想彼時嶽思卿的言行,嶽淡然喉嚨一緊,腦子也亂成一鍋漿糊,接下去的一整天都少了三分精神,過得渾渾噩噩。
三更時分,蘇丹青睡的正熟,嶽淡然卻如時醒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掙扎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起身。
包袱裡藏著一件黑衣,是她一早準備下的。維王府的守衛何等森嚴,她早在衝動之前就有了預測,本已做好使出渾身解數過七關的準備,卻不想這一路都順遂的不可思議。
掀了瓦往房中一看,南瑜第一大權王的臥房,竟連個服侍的人都沒留,嶽淡然跳窗進房,揮手將四周的燭火滅掉兩盞。
歐陽維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隻胳膊落在被子外壓著胸口,呼吸昏昏沉沉。
嶽淡然緊張的心都要爆裂,他的眉眼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她卻一步也不敢再上前。
停在半空的手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緊緊扯住。
床上的人哪裡有半點昏迷或睡熟的模樣,看她的眼閃亮的彷彿是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你怎麼才來,讓我好等。”
眉梢輕挑,神情狡黠,抓人的動作乾淨利落,不容掙脫,顯然是早有預謀了。
他臉上帶著的笑容也似曾相識,像極了當年在桃花樹下他等她時無心展露的笑容。
嶽淡然一時竟不能呼吸,人被拉到床上才顫抖著連說了幾個“你……”
歐陽維卻似滿心歡喜,“你連個尊稱都省了嗎,如此不顧體統?”
“殿下,殿下不是……”
“中毒了?我是中毒了,你家夫君親自診過,你不相信?”
“我以為……”
“你以為我命不久矣了?”
嶽淡然從上到下細細打量眼前的男子,不知該怎麼形容他當下的情狀:說是裝病,他的的確確中了毒;說是中毒,他卻並非她之前預想的那麼死生不明。
“放心,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兼有你夫君妙手回春,痊癒有日。”
“你夫君”三個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歐陽維咬牙切齒含在嘴裡說,實在刺耳,嶽淡然恍惚覺得他是在刻意挑釁。
“宮中御醫明明個個都能解你身上的毒,殿下為何要千里迢迢招蘇家來醫治?”
嶽淡然問的單刀直入,歐陽維這才變了正色,皺著眉頭坐起身,斟酌用詞答了句,“招蘇千順來,本有一事相求,我沒想到他會另派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