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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卻不敢問。妄圖追上太子殿下腳步的銀劍被高聲喝止,暗堂的高手們不敢跟的太緊,唯有於遠處留意皇儲行蹤。
夜半無人時,偷跑去見吳梅景的嶽淡然被師父派了個不能完成的任務,“太子殿下搶了皇后娘娘的遺物跑進了後山瀑布,我等心憂卻不敢冒然打擾,淡然可否勉為其難去看一看?”
嶽淡然從來沒有違抗過師父,心中雖有千萬個不情願,卻還是跑去見了那個小半年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的人。
跳進水簾洞之時,嶽淡然還猜想會看到怎樣的慘象;跳進水簾洞之後,她看到的卻是一幅再平靜不過的畫面:歐陽維坐在挖地三尺的方寸地面,手裡握著個什麼發呆。
“殿下……節哀順變。”
兩人一坐一站面對面互看了不知多久,嶽淡然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歐陽維嘴角微動,臉上的表情卻毫無變換,“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是師父……”
歐陽維垂下眼,“你來這,就是為了對我說一句‘節哀順變’?”
“師父憂心殿下,不敢冒然闖入,才讓我進來瞧瞧。”
歐陽維冷笑,“他們不敢冒然闖入,你卻敢冒然闖入,莫非你覺得你在我心中有所不同?”
“不,不是,是師父叫我來的。”
“師父叫你來你就來,你就不怕我大發雷霆遷怒於你?”
“我……”
嶽淡然的手足無措,歐陽維卻視而不見,“還是你自己心中有數,我不會將你怎樣?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有所不同?”
面對太子殿下冰冷的目光,嶽淡然手心裡全都是汗,“是淡然逾矩了,請殿下恕罪。”
歐陽維笑了幾聲,把頭垂的更深,口中輕喃,“師父都看得出來的事,你卻一直不明白,可惜。若今日是你憂心我,前來見我,我會領你的情,你卻只是奉命而來,就算是出於好意,我也並無感激。”
嶽淡然心中一陣刺痛,她鄙視他虛情假意,玩弄人心於鼓掌之間,雖口出絕言與他一刀兩斷,對面無言,卻還是管不住對他的喜歡。
擔憂是真的,那些徹夜不眠的夜晚也是真的,動心是真的,動搖是真的,並非因他的耍弄而改變賠上一輩子的決定,也是真的。
吐訴衷腸的話都不能說,也不必說,說了會成為他舉在她頭上的杖鞭。嶽淡然這些年雖處處遭人扼腕,伏低稱小,內心僅存的一點驕傲,都花在掩飾真心上面。
她站在洞門口,並沒有向他靠近的意思,他也不動,只微微抬起頭,緊緊盯住她。
“父皇與母后天作之合,原本只有彼此,父皇登基之後,為穩固朝堂,納各權臣之女為妃,起初只是逢場作戲,之後卻沉迷宮闈之樂。錢妃與孫妃先後有了子嗣,還有三位妃子誕下公主。母后生性溫婉恬淡,受了冷落欺凌只有忍氣吞聲,那些人蛇蠍心腸,幾次三番設計害母后欲取而代之。父皇明明知曉,為平衡朝堂內外,只委屈母后一人。母后對父皇心灰意冷,卻對時時救她於危難的男子動了心……”
第三卷 昨夜又東風
第38章 蝶戀花
聽到歐陽維自曝家事時,嶽淡然並沒想到他說的那些事同她有半點關係,雖說不是沒觸動,走心的程度卻大大有限。
多年後回頭去想,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悲劇就已經顯了雛形。
“殿下的家事是皇帝陛下的家事,皇帝陛下的家事是我南瑜的國事,淡然只不過是個平民女子,萬萬聽不得……”
話沒說完就被歐陽維揮手打斷,“人都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父皇以為我年紀小,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母后為他流的眼淚我都看在眼裡,母后為那個男人展露的笑容我都看在眼裡,那個男人死時,母后的絕望,我也看在眼裡。”
嶽淡然懂得多聽多錯的道理,被硬灌著不為人知的皇室內幕,除了捂耳朵的衝動再沒其他,“殿下別說了……”
“別說了?憋在心裡這麼久為什麼不能說,除了同你說,我還能同誰說。”
嶽淡然早有怨氣悶在胸中,“殿下同姐姐親密無間,何不同姐姐說。”
歐陽維一愣,隨即嗤笑,“思卿是大家閨秀,我怎麼忍心用汙穢的事髒了她的耳朵。”
濃烈的自卑侵蝕著嶽淡然,怪不得人人都講求門當戶對,大家閨秀久居深閨,不知人間悲苦,一顆心純淨的任人都不願染汙。
眼看著嶽淡然糾結,太子殿下卻露出笑容,“那男子雖厲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