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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赦免,她肯定會是第一批。到時候她可以回雲林村,陪著英姐長大,甚至幫她看著外孫和外孫女。想到這,她覺得身上傷口的疼痛算不得什麼,一門心思的向前衝。
穆然穿得太過顯眼,好幾個北夷人朝他圍上來。見此他顧不得其它,直接將宜悠扛在肩上,拿著大刀左支右絀,一路往外殺去。再看邊上,廖其廷也如此抱著巧姐,兩人並行一路,一人負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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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宜悠做足了心理建設,她甚至親自勸服了穆然跟隨。
可面前各種死相的人,還有鋪天蓋地的血腥和燒焦味,一點點的刺激著她的神經。與話本中聽到的不一樣,也與穆然描述的不一樣,人類最原始的殘酷赤|裸|裸的擺在她跟前,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不在意。
眼前越來越眩暈,終於她忍不住暈了過去。穆然感覺到肩膀上的異樣,更是加快速度。
他體力本就好,終於跑出了兩三里,邊上正是大越的軍隊。如十二歲入伍那年一樣,已經花白了鬍子的廖將軍衝在最前面。揮舞著那把永不生鏽的唐刀,他利落的收割者一個又一個的北夷人。
“痛快,真是痛快。”
沖天的火光下,他如山海經傳說中的戰神刑天,渾身上下散發著舍我獨誰的氣勢。
宜悠醒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立時心中的那些恐懼被面前的老將軍填滿,她突然發現,鎮國將軍這個稱號不是白叫的。似乎只要有他在,大越就能安定,而她也一定不會受到北夷人的傷害。
即便他已經是白髮老翁,可那股氣勢卻壓過了面冠如玉的廖其廷。這便是男兒大丈夫,生於世間,頂天立地。雖艱難困苦,仍玉汝於成!
“穆大哥,我下來,你跟著廖將軍一塊上去。”
“你跟巧姐一道回後面。”
中軍與右翼軍在一處,三萬大軍組成了一條比水桶還要結實的防線。大越軍隊的後面雖仍是蒼茫雪原,但卻覺得安全。
“好。”
宜悠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那個在前線浴血奮戰,為大越盡忠的穆然,才是前後兩世最讓他心蕩神馳的男子漢。她相信經歷過這一幕,即便他臉上多添一道傷疤,自己也只會以此為榮。
坐在馬車沿上,透過人群她看向前方衝殺的將士。經歷過火燒連營,北夷人的心已經散了。在絕對的兵力優勢下,這場戰事就是一場秋收。雖然人數眾多,但她還是能很容易分辨出穆然的身影。
他守在廖將軍左右,俊俏的功夫發揮到極致。雖然看不真切,但她還是能感覺到大刀下那揮濺的血珠。
“當真是好看。”巧姐臉色有些白,不過此刻她話語中卻是帶著痴迷。
“或許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
宜悠喃喃自語,男人天生比女人熱血,而他們的情懷,永遠在戰場的熱血揮灑間。
“北夷人快敗了。”
明遠走過來,為兩人解釋著北夷人的哀嚎:“他們在乞求雪神的幫助。”
“雪神?”宜悠嗤笑:“目前這情況,便是神來了也無奈。”
“那倒是,北夷人有雪神,咱們大越還有玉皇大帝和二郎神。那麼多神仙,定不會怕這一個。”
明遠的話很好的緩和了氣氛,宜悠就著雪神漱漱口,那股酸味去除後,她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不覺中似乎自己變了很多。來之前她就想過,若是找到穆然,定不讓他參戰,而是要保他平安。
畢竟他平安了就是雲縣縣尉,有這個官職,他們全家一生一世,均可福樂安康。
就在方才,她卻是親自改了主意,親手將他推到了最前面。如今她非但沒有絲毫後悔,反而深深的以此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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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遠猜測的很多,沒過多久,北夷人被屠戮近半。剩餘人也通通坐在地上,放下手中的刀劍,任由大越俘虜。
宜悠坐在馬車上,看著前方忙碌收編俘虜的大越兵卒。餘光一掃,她似乎看到有幾個槍是紅纓的兵卒,偷偷地透過旁邊,鑽往少數沒被燒燬的營帳。
“紅纓,是左翼軍?”
“恩,中軍秉承聖上旨意,是黃纓絡;至於右翼軍,纓絡則是藍色。不過仗打多了,那纓絡也看不出來。”
“那些人長槍著實太乾淨,一看就是在後面渾水摸魚的,如今他們躥到裡面去,是有何意圖?”
宜悠自言自語,而後突然想到了:“是要銷燬證據。”
大越人講究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