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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他過了馬路,朝訓練室所在的大廈走去。
“在這裡不太好吧。”盛潮汐有點擔心,“你的隊友回來看見我,又該對你有意見了。”
寧箴頭也不回道:“那件事錯在我,是我考慮不周,傷害了你和姚垣舟的感情,你不必感到自責,該自責的人是我,我和葛楊之間的事,就當是我對你彌補。”
他不短不長的一句話,就將他替她付出的那麼巨大的代價抹掉了,盛潮汐怎麼可能認同?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葛楊達成了什麼條件,但葛楊那種人,遇見你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你……應該也不會跟他談判,所以……如果你說要用那個彌補我,那我實在承受不起,更何況,你也不需要彌補我,我不但沒幫到你,還把你的情況搞得更糟糕。”
她低頭說著,最後幾乎自語,寧箴停住腳步,站在大廈一樓裡側的一個房間門外,從口袋取出鑰匙,很快開啟了門。
他走進去,盛潮汐也跟著進去,屋子裡擺設很簡單,一目瞭然,有點酒店客房的樣子。
“球員宿舍。”寧箴簡單介紹,“應急時可以住在這。”
盛潮汐站在屋子裡,寧箴回身將門關上,反鎖,隨後拉出椅子,示意她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太強烈,她有點不敢與他對視,最後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她落座之後,寧箴走到她身邊,一點點解開她的圍巾,她被動的低著頭,注意到他將圍巾解開之後抖了抖,雪花簌簌落下,她感覺脖子那裡溫暖了許多。
隨後,他修長白皙的手放在了她頭頂,她能感覺到他溫柔地在她頭上拍了拍,隨後長髮被他捋在一起,他微涼的手指來到她的衣領處,翻領大衣上的雪花也被拍掉了。
他很溫柔,動作極輕,幾乎小心翼翼,她很難不產生一種錯覺,一種他將她當做最疼愛的孩子的錯覺。正因為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她才能那麼確定地判斷為錯覺。
他對她真的很好,而且幾乎無慾無求,他對別人都這樣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抬起頭望向他,寧箴沒有看著她的臉,視線定在她的肩膀處,他的手慢慢落在那裡,手指不知何意地摩挲了一下,慢慢收回,這時才對上她的視線。
現在的氣氛有點過於曖昧,盛潮汐感覺耳根發熱,她不是小女孩,她很清楚她心裡現在那種跳動的不尋常。她有些噎住,想說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可又開不了口。
這次先轉開視線的是寧箴,他靠到一邊的桌子上,雙手抄兜淡淡地垂下眼瞼,盛潮汐遲疑片刻,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在他探究的眼神投向她時,她伸手摘掉了他的圍巾,抿著唇說:“上面的雪化了,你這樣繫著會很冷。”
於是,兩人的圍巾疊在一起,放到了那張一看就很久沒人睡過的床上。
“你在這裡住過嗎?”
話題似乎有些跑偏,他們本該談論葛楊的事,但盛潮汐走進來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卻是這個。
寧箴看了一眼那張床,沒什麼情緒地說:“我成年之後一直住在這裡,直到二十五歲買了現在住的那套房子。”
他現在已經是而立之年,換算下來,至少有五年沒有再來這裡住過。
這偌大的大廈,除了訓練室那一層,其實度空蕩蕩的,沒有人住,盛潮汐上次雖然是急著來處理姚垣舟的事情,但也有些察覺到。
“自己住在這裡不寂寞嗎?”
其實她想問,為什麼不住在家裡?她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家人,甚至沒看見過任何和他家人有關的新聞,這和其他從事體育行業的人士很不同,他們就算再低調,也會有家人的痕跡出現在新聞的在字裡行間。只有他,他不曾提過一句話,特別的是,媒體也沒問過他任何關於家世的問題。
對於盛潮汐的疑問,寧箴只有淡淡的一句話。
“習慣了,就覺得沒什麼不好。”
他說完,起身坐到了床邊,側頭睨著她說:“問你想問的。”
他著急了嗎?也對,她今天來這裡,無非就是想搞清楚那個問題。
片刻,她很直接地問:“你給了葛楊多少錢?”
寧箴毫不避諱,直言道:“五百五十萬。”
盛潮汐如被雷劈般愣在原地,其實她也想過那肯定是一大筆錢,否則怎麼會讓葛楊那樣唯利是圖的人變得如此殷勤和好說話?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筆錢會那麼多。
“什麼?!”她眼眶發熱,吸了吸鼻子,難受得有些呼吸不下去,半晌才說,“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