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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想一輩子避開他,永不相見。不是出於厭惡,而是因為一種好感從心裡滋生。愈是多想愈是頭痛,這頭痛不肯放過我。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頭暈一陣陣襲來,我硬撐著快步走。我要走出他的視線再暈倒,我絕不能讓他看到!我知道他還在原地望著我,我後背的每一粒細胞都能感覺到他灼人的目光。
我必須堅持住。
可我的信念不足以支援我,我的視野一點點被黑暗吞噬,頭痛折磨得我沒有一絲力氣……我重重跌倒。幾乎在同時,我被一個人扶住。
“你沒事吧?”
我連忙說:“沒事,我沒事。”
“看來你還沒有把吹口哨向我求助變成習慣。”
吹口哨?光明又回到我的眼中,我仔細審視眼前的這個人——是巖枯。我舒了口氣,疼痛卻仍在延續,裹挾著零碎的發白的記憶殘片。我皺著眉頭說:“快帶我回家,我的頭好痛。”
臥室裡,我直挺挺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裝屍體。巖枯站在床邊目不斜視地瞻仰我的睡姿。“喂,你好了嗎?”
“……”沒有看到我很痛苦嗎?明知故問。
“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頭痛呢?”
該死的巖枯,頭痛還需要理由嗎?
“你別躺在這裡一動不動,不如撞牆吧,也許感覺會好些。”
“……”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這頭痛大概不會要我的命,但我可能會把自己撞出二等痴呆。
不知過了多久,清醒重新佔據我的大腦。尚未睜開眼睛,就感到指間似乎纏繞著某種絲狀物,迷濛間用力拉扯,立刻被喊叫聲嚇得瑟縮一下,接著又是一聲痛呼。我艱難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發現我的手正緊抓著一個人的頭髮。我急忙鬆開手,那個慘遭蹂躪的頭抬起來委屈地看著我。
“巖枯,你的頭怎麼會在我的手裡?”
“你在昏迷中不停地夢囈,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醒來,剛一探頭,就被你抓住了。”
“那你怎麼不把我的手扳開?痛不痛啊?”我憐愛地輕輕撫摸他的頭,順便把他的髮型變得更加凌亂。我曾於疼痛中抓傷了申央的肩膀,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力量可以達到這種程度。那麼巖枯的頭……
看起來安然無恙,難道是內傷?
小巖同志十分誠懇地說:“也不是很痛。我以為你抓著我的頭髮能緩解頭痛,就沒敢亂動。”
“你好傻。我這樣一直抓著你的頭髮不放,你是不是很辛苦?”
“沒有,我很快就睡著了……正做美夢呢,就被你抓醒了。”
“我很抱歉……你做了什麼夢?”我感興趣地問。
“想知道?”
我殷切地點頭。
“不告訴你,保密。”
唉,勾起人的好奇心卻不滿足我,真是白白浪費我這虔誠的神聖眼神了。老大,你做的不會是春夢吧?思索罷我開始自我檢討,怎麼能隨時把思路引到這種方向來呢?我再三思索,從主觀和客觀思維的辯證推斷,終於得出結論:媽哎,說不準真是春夢!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他的。捨出頭顱的朋友是真朋友,捨出頭顱的傭人是真傭人。事實證明,巖枯是個真傭人。巖枯把我眼裡的一系列異彩看做是感激之情,以為捨身精神會激發出我的一點點愛意,從而由傭人晉升為男主。他極其自我陶醉地問:“你是不是越來越離不開我了呢?”
我燦爛地笑著:“是啊。你這樣盡職盡責的傭人真是少見,好小夥,有前途。”
巖枯的腦袋上掉下一排豎線,“下次可不把頭髮借給你抓了!”
“下次?”我滿不在乎地回答:“你怎麼知道會有下一次?”
巖枯眨著眼睛說:“哪個人能保證永遠不生病?你能確定你的頭不會再痛嗎?”
眨眼睛,經常被我認為是賣萌的表情,可是巖枯作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漢,向我眨眼賣萌,賣出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抖三抖,雞皮疙瘩落了滿地,聲音微顫,裝作恍然大悟地說:“是這樣啊。我的身體一向強壯,幾乎不生病。”
他立刻反駁:“那為什麼會頭痛?”
我思考片刻,只能說:“這也是一直困擾著我的一個問題。不知為何,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毫無緣由地頭痛。有時是一週會痛幾次,有時幾個星期過去依舊安然無恙。常常會痛得暈過去。”
我認真地望著他,握住他的手:“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就獨自一個人暈倒在外面無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