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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直,暗自調整呼吸,漸漸止住咳嗽,側身拍開那雙遞送絲帕的手,直直的站了起來,那原本被咳嗽激滿眼眶的淚也奇蹟般的乾涸,似笑非笑:不過偶感風寒,何來辛苦之說!
林鳳瑤看著她,臉上露出疼色:月兒,我從未少過對你的疼愛,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苦撐,向以前一樣,疼了,苦了,委屈了,都跟我說說不好嗎?
的確,曾經的林鳳瑤是慈愛的,母親太愛爭寵,兒女往往就淪為道具,淳于月因她母親的自私沒有少受委屈,而不能生育滿腔母愛無處安放的林鳳瑤就成了她避風的港灣,可是,那僅限於曾經。。。
淳于月平復了心情,淡漠了笑容:往事如煙,早已隨世事變遷而湮滅,我不相信你忘記了那段血腥歲月,正如我不相信你會愛上一個殺了你丈夫的男人一樣。
林鳳瑤凝固了面容,嘆息也變得苦澀:月兒,你還太年輕,才不明白事事難料的殘忍,如果在仇恨裡埋下愛的種子,它也可能會發芽,開花。
淳于月冷然不屑:笑話,從你進宮那一刻,不,應該是從你處心積慮製造機會重新出現在父皇面前那一刻,你就沒有停止過復仇的計劃,你將柔蘭兩姐妹進宮迷惑父皇,拉攏前朝舊臣伺機而動,與淳于邵裡應外合,這一切自認做得天衣無縫,瞞得了迷戀你的父皇,瞞不過我,我不拆穿你,不是顧念舊情,只是那僅有的一點罪惡感,但是,如果今後你再敢打淳于百姓的主意,別怪本宮翻臉無情!
淳于月的話震懾了林鳳瑤,她那樣謹慎小心、步步為贏,卻不想絲毫未逃過她的掌控,看著她的眼神,只覺渾身被寒氣籠罩,這個侄女,果然早已不再是受了委屈撲在她懷裡撒嬌的小女孩,她不再辯駁,一切的自圓其說在這個女子眼裡,變得毫無意義,她又何必浪費唇舌。
林閩見兩人劍拔弩張,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過來,向兩位主子行了禮,就附在林閩耳畔一通細語,林閩臉色都變了,低喚一聲‘公主’,淳于月明瞭,跟林鳳瑤虛行了禮,轉身繼續前行,拐過一個彎,才問何事,林閩忙將小太監的話重述了一遍。
譚明,掌管淳于借調的三萬尤國軍士的將軍,譚力是其親兄弟,自小不學無術,是個十足的痞子無賴,自從他的哥哥鎮守淳于,他就投靠了過來,在淳于皇城做起了霸王,四處惹是生非,耀武揚威,又與淳于月二公主淳于芯亡夫的親弟弟馮毅臭味相投、沆瀣一氣,花天酒地,無惡不作,這次的事就是這兩人惹起的,兩人看上了一個農家媳婦,打死了她丈夫將其強擄入府,女人婆娘兩家親人告上了官府,那馮毅仗著與淳于芯的曖昧關係,威嚇官府,將此事壓下,又派人除掉告狀之人,卻被柳莊平知道,柳莊平依法嚴辦,絲毫不給淳于芯面子,兩人無奈只好躲入譚明的將軍府,柳莊平且會善罷甘休,帶人直闖將軍府捉拿人犯,譚明護弟心切,蔑視淳于敗亡之國,又仗著南宮逸在淳于,哪裡將一個小小御史放在眼裡,雙方因此起了衝突,柳莊平的屬下眼見他要吃虧,因牽涉到尤國,也無人敢管此事,只得讓人將訊息傳與淳于月。
林閩說完,小心的觀察淳于月的臉色,她卻笑了,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滲人,半晌她才懶懶說道:林閩,去告訴雲風,帶上他的精銳,把譚明的將軍府給本宮圍了,沒有本宮的允許,一隻蚊子也不準放出!
她的聲音很輕,猶如敘說家常話,可是卻震得林閩肝膽顫動!
他雖然很想提醒她南宮逸還在淳于,可是,終究也未出口,急急忙忙的去了,淳于月抬眼望天,已是日正中天了,抖落一身頹靡,徑直朝宮外而去。
淳于月去似閒庭信步,雲風卻雷厲風行,兩人幾乎同時到達,略微對視,心照不宣,雲風在前開路,淳于月優雅跟隨,正巧遇上譚明大發雷霆。
柳莊平到底是武狀元,他的不管不顧,譚明的護衛也討不了便宜,一場打鬥難辨輸贏,譚明怒火中燒,下令調集軍士過來,要對柳莊平下殺手,他的令一下,淳于月的聲音已經響起:誰敢傷他分毫,本宮要他全家陪葬!
她的聲音輕而冷,語音所到之處,瞬間凍結了空氣,譚明怔立當場,淳于月瞟眼去看柳莊平,嘖嘖打趣:真是狼狽!
淳于月的到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聽她這麼一說,先是一怔,低頭去看自己因打鬥弄亂的儀容,不禁苦笑:公主何不等下官嚥氣後再來!
淳于月懶懶道:本宮還不想替你收屍!
她說完,視線直直投向譚明,語氣十分客氣:是譚將軍主動交人,還是本宮派人去請?
她說的是‘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