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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把化妝和官位的大小畫上了等號,淳于月也沒時間解釋,只說不用,就趕著出去了,聽了來人的旨意,謝了恩,就隨著急急的去了皇宮。
不知是有意減慢她,還是南宮逸不喜奢華,這接風宴出奇的簡單,簡單的陳設佈置,簡單的助興歌舞,南宮逸居高而坐,左右兩妃,一個端莊賢淑,一個妖嬈美豔,下設兩排,宴請賓客,尤國兩年陸續收服了周邊諸侯,看那賓客服飾,莫非今日名為替她接風,實則是諸侯聚首?
歌舞未歇,淳于月安靜的等著,進來時已經將一切收入眼中,此時反倒漠不關心,收斂了目光、隱匿了心緒,無慾無求、恭恭敬敬。
南宮逸也似乎未曾注意到她,專注著歌舞,偶爾與左右妃嬪說上兩句,而旁坐的諸侯和將軍們倒好奇的多,偷偷的打量著這個敢獨闖軍營的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卻又不敢相互交流,隻眼神際會一番。
一時歌舞停息,傳旨的太監上前稟報,南宮逸這才將視線投向淳于月,她一身天藍色裝扮,沒了上次見面時的清雅飄逸,卻多了些冷豔,依舊未施粉黛,也清瘦了些,與她對視的眼神卻一樣的冷,一樣的傲,她緩步上前,徐徐下拜:淳于月拜見聖皇陛下!
對於她簡潔的開場白,沒有祝詞,沒有奉承,諸侯們不免驚奇,又不敢當著南宮逸交換意見,隻眼神意會一番。
南宮逸沒有說話,她也就那樣保持姿態,一時場面膠著,正不知如何發展,他右側被封為惠妃的女人乾笑著打起了圓場:素聞淳于國山清水秀最是養人,今日見了淳于公主果真水靈清秀,讓人羨慕!
這惠妃賢良淑德、溫婉清雅,跟隨南宮逸不久卻深得人心,眾人都道她是皇后不二人選,卻不想南宮逸前些日竟追封淳于嫣為皇后,她依舊只是個惠妃,之所以稱淳于嫣為皇后而非先皇后,只怕是南宮逸打定了主意,此生不會再封別人為後吧,不過他讓惠妃代行皇后之職,也算是對她的恩寵重視。
淳于月躬謝她的盛讚,依舊不卑不亢,寵辱不驚,這讓被惠妃搶了風頭的尤妃甚是不滿,只見她兩眼飛媚態的看向南宮逸,嘴角盪出無限春情,將那冬日的寒意也盡數驅散:皇上,臣妾一直聽聞淳于國的女子精通歌舞,不如請淳于公主讓我們見識一下如何?
她之所以被封為尤妃,果真是尤物中的尤物,她的聲音讓人迷惑,她的舞姿讓人迷亂,她隨便一笑便能魅惑眾生,她就是用這身姿迷倒了尤國的先皇帝,用這魅力助南宮逸將尤國收入囊中卻未引起尤國百姓太多的反義。
聽到她提議讓淳于月跳舞,眾人心裡甚是贊同,他們也曾聽聞尤國的女子舞姿曼妙似仙,聲音清脆似黃鶯出谷,如果再配上這公主清冷出色的容顏,或許能演繹曠世的美。
只可惜南宮逸依舊沒有說話,在他眼裡和心裡,沒有誰的舞姿能和他的嫣兒相比,不過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要怎樣應對。
淳于月淡漠的看著尤妃,眼中似乎沒有七情六慾般清明,恭敬行禮:淳于國的女子歌聲再動聽,舞姿再優美,又怎及尤妃娘娘之萬一,說來慚愧,淳于月不通歌舞也不懂音律,只粗略的懂些拳腳功夫,實在難登大雅,不敢沾汙聖目,還望娘娘見諒。
她一番恭維一番自貶,說得尤妃很是受用,終於壓了惠妃一籌,便不再勉強,南宮逸卻開了口:看來淳于公主是把心思都用在治國安邦之上了,才會沒有時間修習別的!
他話一出,暗含機鋒,淳于月收斂心神,沉著應對:聖皇謬讚了,淳于月一介女流,怎會懂治國安邦,不過是太過懶散,才荒廢了!
“哦?是嗎?那這些又怎說?”他意興閒閒,隨手拿起案上一份奏摺,懶懶的翻動著,忽然捉住一頭,衣袖一揮,奏摺的另一頭攤開很遠,上面洋洋灑灑幾百條,都是淳于月斟酌籌謀的讓淳于國恢復生機,讓淳于皇帝重獲信任的諫言,她並未形成文字,卻完完整整的到了他手上,這不能不讓她膽寒。
淳于月安然的叩了頭,泰然作答:淳于國曆經長久戰亂,早已生靈塗炭,受聖皇洪恩才得以留存,父皇想著聖皇的恩典,若不兢兢業業恢復淳于國的生機,怎能為聖皇的霸業盡綿薄之力?故而讓淳于國的朝臣們集思廣益提出改制建議,想著若試行若有所成效,再向聖皇彙報。
她說的這樣誠懇,讓在場的諸侯都深信不疑,可南宮逸看著她的表情卻讓她頭皮發麻,他看了她很久,久到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撐得下去時,他卻朗聲大笑起來,似乎對她的話甚是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