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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正從臺上走下來的淳于月,笑問:小雨是找到知己了麼?這麼一早就跟公主在此談心。
不知為何,艾雨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未表現出來,只笑說:小雨哪能做得了公主的知己,不過是怕她一個人無聊想陪著,誰知公主安靜的讓小雨在旁都覺得待著多餘了。
沐文玉淡淡一笑表示理解,向走過來的淳于月含笑致禮,淳于月虛虛的回禮,淡然笑道:看丞相大人神采飛揚,想來這一趟收穫頗豐,只是不知哪裡又起巨浪了?
沐文玉搖頭苦笑道:怎麼公主總是把沐文玉想得猶如魑魅魍魎、魔怪夜叉呢?
淳于月絲毫不減嘲諷之意:這些東西怎能與丞相大人相比,自古醜陋的東西人所共忌,唯有畫皮藏骨才更能傷人於無形。
沐文玉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悠然含笑:能被公主讚揚容貌,沐文玉深感榮幸!
淳于月啞然住口,知道說他不過,恨恨轉身回房,肖青拍手叫好,對著她的背影嚷道:妖女,你也算遇到對手了!
南宮逸正往這邊來,見淳于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錯身而過,甚是疑惑,又見沐文玉在此,知道兩人又不知起了什麼言語衝突,也不理會,招呼他們一起商議國事去了。
淳于月也並非無緣無故針對沐文玉,只因她一直記得那晚他的話,總覺得他一定會針對淳于採取什麼行動,果然,這日她收到飛鴿傳書,得知柳莊平出事了,她氣得七竅生煙,不管不顧的找沐文玉理論,他正在與艾雨飲茶聊天,見淳于月氣色不善,料想她已收到訊息,靜待著她的怒火。
淳于月將手中字條往他面前一拍,冷冷責問:丞相大人,你這什麼意思?
沐文玉掃了一眼字條,上面寫著:沐丞相下令追究貢品被劫一事,柳莊平被當成了替罪羊,已下入天牢等候處置!
沐文玉淡然嘲諷,裝著無辜反問:想不到公主遊山玩水還不忘國事,只是恕文玉愚昧,不止公主所指何意?
淳于月氣急,口不擇言:南宮逸已經答應我給予寬限,你怎麼可以。。。
沐文玉搶過她的話頭,順著說下去:皇上是說給予寬限,卻並未說不追究責任,文玉身為丞相,身負督導附屬國的責任,自然要對失職之人嚴加查辦,以免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合情合理不是麼?何況,讓柳莊平來做替罪羊的並非我,而是淳于的皇帝和臣子們,公主怎能怪罪文玉?
“你。。。”淳于月知道他曲解她本意所求,既未陷南宮逸於失信失言,又削弱了她的助力,只恨自己的父皇竟然如此糊塗,聽信讒言自斷手臂,她強壓下疼憤,直言問道:若那晚我未離開皇宮,你是不是真的會手下留情?
沐文玉端起茶杯放在嘴邊,遮掩了自己所有情緒,淡然道:除非公主誠心歸順,否則結果是一樣的!
淳于月悽然冷笑,聲線都似帶了哭音,淚卻未顯分毫:丞相大人好不公平,要淳于月俯首認命,卻不能保證淳于生路,縱使淳于月自私求存,你們統一天下之日,只怕就是我淳于化為塵灰之日吧?
沐文玉心情抑鬱,卻強裝著不在乎,淡然道:所以文玉說過,淳于唯一的生路,就是公主能讓皇上放棄舊恨,而這世上唯一能化解恨的就只有愛,不是麼?
“可能麼?”她悽然長笑,眼眶凝聚淚花,一把抓住那字條就奔了出去,艾雨這幾日見慣了淳于月波瀾不驚的恬淡,忽然見她如此,也知定是大事,再看沐文玉深思凝重,也早已沒了雲淡風輕的閒適,嘆道:公主對三哥而言是特別的吧?
沐文玉停滯的手再次鬆散開來,繼續飲著茶,毫不在意道:特別的對手!
艾雨苦笑,半晌才道:只是對手麼?
沐文玉放下茶杯,起身離座,朝外邊走去,還是留下了答覆:只能是對手!
試探
淳于月怒氣匆匆的回到房間,一把將桌上杯盤掃落在地,激起噼裡啪啦一陣破碎聲,驚得服侍她的丫鬟慌亂失措,再看她捏著桌沿的手都被自己的指甲扎出了血,忙要來替她包紮,被她一生暴喝,全都給轟了出去,她將房門關上,陡然平息了憤怒,恢復了從容姿態,提筆寫信給雲風,大意是要他想法保住柳莊平,若實在不行,至少放他生路。
看著信鴿飛走,她心情越發平靜,想著這信鴿一定會落入南宮逸等人手中,她也並未指望能送的出去,她這麼一鬧不過是讓他們相信這就是她的本意,實則,她從自己被困尤國那一刻起就已經想到或許會有今日,早已與雲風商量好了對策,要他轉告柳莊平,若真有這一日,就按照商量好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