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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閃過一絲疼色,依舊平心靜氣的問:如果,如果現在放你離開,你是否可以放開淳于這個包袱?
淳于月怔了怔,苦笑:要我一個人去逍遙麼?丞相大人覺得我會如何回答呢?
沐文玉艱澀的笑了笑,是啊,如果她可以棄淳于不顧,又且會這樣心甘情願的被困尤國,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乾澀:我只想親自確認,你真的為了淳于,不惜與我們所有人作對麼?
淳于月心裡一疼,笑得艱難:沒得選擇不是麼?那是我的家國,我的親人,我的子民。
沐文玉看著她,心裡堵得慌,淡漠出現了裂痕,猛然起身,轉身就走,才走了幾步又驟然停住,一咬牙,朝後一揮衣袖,院裡的草木搖曳不止,他瞬間暴怒:我已經盡力了,淳于月,我已經盡力了,為了給淳于機會,為了保住你,我忽略自己的心,促成你們在一起,以為這樣他就可以放棄仇恨,找回幸福,而你也可以不用為了淳于付出性命,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們多一點信任呢?
第一次,淳于月在他面上看到了怒氣,以及一些她不敢相信的別的感情,她想要笑卻再也笑不出來,眼淚不受約束的流了下來,臉上卻還是硬生生被擠出一絲破碎的笑意:因為,我們從來就不是可以互相信任的關係,不是麼?
他驟然凝住所有動作,看著她的眼淚流下,滴在地上,敲在他的心上,緩慢的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漸漸恢復平日的心性表情,似乎方才暴怒的並非他本人,聲音也跟著淡漠起來:你說得沒錯,你無法信任他,無法信任我,應該能信任你的父皇,你的皇妹吧,你最近足不出戶,應該還不知道,你的皇妹淳于靈半月前就來了尤國,她沒有急著來探視身陷囹圄的皇姐,卻想盡辦法圍著我們的皇上轉,你說會不會是你的父皇讓她來取代你呢?
淳于月故意忽略他話裡的意思,看他要走,狠狠的抹掉眼淚,笑道:丞相大人既然來一趟,不該陪我喝一杯再走麼?
沐文玉冷笑:如果你不想在淳于毀滅之前就死去,最好別再碰那東西,酒也能毒殺人,別怪我沒提醒你!
他甩袖而去,很快就淡出她的視線,淳于月笑著,卻忍不住用手去捶打胸口,那裡堵得讓她無法呼吸,她的父皇,真的會如他所說,派淳于靈來討好南宮逸麼?不會的,一定是淳于靈自作主張,一定是!
都太執著
無風無星月的夜,南宮逸終於忍不住來了這裡,他一直忍耐著,等待著淳于月能主動向他靠過來,可是她是那樣的執拗,分毫不肯妥協,或許,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他吧,而他呢,聽到沐文玉貌似無意的提及她失去自由就用酒來麻醉自己,一如他得不到她的回應用朝政來分散心力一樣,他終於忍不住來了,可是卻沒有勇氣踏進去。
他知道有人跟著她會覺得不自在,就下令撤去了所有的守衛,讓她可以如以往一般隨意出來走動,可她終究還是沒有走出來,此時的院子裡迴盪著她急促而雜亂的琴聲,猶如刀劍相觸鏗鳴刺耳,每一下都劃在他的心上。
對於這份感情,他不是沒有猶豫牴觸過,不是沒有掙扎彷徨過,當沐文玉點醒他已經對她動了感情,辛辣的指出他對淳于嫣的餘存的感情已經分不清是愛多一點還是歉疚多一點時,他慌亂無措,開始逃避,開始否決,為不顧眾兄弟反對也要留她性命找藉口,為相見她找藉口,為拆散她和寧少卿的姻緣找藉口,為將她留在尤國找藉口,而她的那個為斬斷與別人的情絲而給他的吻,打破了他所有的謊言,他無法再回避渴望擁有她的真心,他信口拈來所有荒誕的託詞將她時刻帶著身邊,就只是為了一抬頭就能看到她。
她城樓相救的那一刻,他就決定無所顧忌的表露真心,用心去呵護她,愛她,可是她卻絕情的將他所有真心拒之門外,不願給他一絲機會,而他對這個如此絕情的女人竟迷得如此深。
在他自悲自苦時,院內響起敏兒尖銳的驚呼聲:公主,別再彈了,你要把手指劃斷才甘心嗎?
南宮逸心裡一驚,抬腿就要踢門,終究又忍了下來,他進去能說什麼?答應她放過淳于,放過淳于仲廷?可是,嫣兒呢?她的付出又怎麼償還?
當年沐文玉等人準備裡應外合營救他,卻偏偏因為接引的人出了錯,他和淳于嫣兩人未能與沐文玉匯合,那時的他受盡折磨已是奄奄一息的彌留之際,是淳于嫣歷經千辛萬苦一邊躲避追兵一邊找人替他醫治,用自己的鮮血來拖著他的生命,從小嬌生慣養,手無縛雞之力,卻帶著他逃過一次又一次追截,為了求人救他性命,堂堂公主之尊長跪於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