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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親隨帶淳于月去見肖青。
肖青當著士兵對她百般刁難,她也坦然接受,畢竟自己曾經那樣負過他們的信任,肖青最終還是答應讓她見南宮逸。
自從出了阮靖遠之事,南宮逸住宿和議事的兩個大帳方圓十米之內,全部由他的親衛軍防守,任何人要見南宮逸,都只能透過肖青親自帶領才許進去,淳于月跟著肖青進了大帳,就見南宮逸闔目躺在他榻上,氣息微弱,淳于月心難自持,也顧不得肖青是否退出去,幾步就跨到榻邊,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肖青重重的嘆息一聲,出了帳門,揮手讓親衛軍往外退些,自己也退得遠遠的守衛,淳于月在榻沿坐下,伸手去撫摸他消瘦的面容,眼淚顆顆滴落,悲不自勝之時,匍匐在他身上嗚咽悲哭起來,連連說著對不起,可是,除了對不起,她實在說不出別的話來,太多的愧疚傷痛,太多的恩怨糾纏,又豈是話語能述說得清?
忽然一聲無奈的嘆息,驚得淳于月抬起頭,入眼的便是南宮逸深邃卻略有失望的目光,但這目光中的熠熠神采並非傷病之人該有的,頓時讓她懵住了。
南宮逸臉上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略抬首就吻上懵懂的淳于月,直到解了相思之苦才又惋惜道:本來以為能聽到驚天動地的表白,怎麼翻來覆去就一句‘對不起’,害得我都沒有耐心裝下去了。
淳于月因為悲喜交替太快,心神依舊朦朧,聽了他的調侃,後知後覺道:你騙我?
計中計
南宮逸瞬間坐了起來,將她半摟在懷裡,笑言道:不這麼做,我怎麼知道自己若真死了,你會不會為我傷心?
淳于月終於回神,氣憤道: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騙我?你知不知道我因為來見你,拋棄了淳于,我。。。
南宮逸聽言越發喜悅非常,摟著她的手更緊:我知道,往後我一定補償你好不好?
他怎會不知道她捨棄了什麼,但是,若不逼她放棄淳于,她永遠不會主動來到他身邊,可是,若他親自動手逼迫,就算得逞,她也會心不甘情不願,就跟以前一樣,所以,他讓沐文玉故意給她心裡施壓,必然會導致她和淳于仲廷之間產生間隙,然後正好遇上他兵敗的訊息,淳于仲廷和那幫庸臣必然會主戰復仇。
而對局勢掌握通透的淳于月,定然會反對淳于冒然出兵,這樣一來,淳于仲廷必然會逼她作出選擇,而他賭的就是淳于月對他的感情,若她對他真的無情,為了保住自己多年的心血,就只能順應淳于仲廷的要求,作出落井下石之事,那麼他對淳于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而,若她對他有感情,定然會忤逆淳于仲廷之意,她又做不出欺君反叛之事,最終只會被逼放手淳于,既符合他的心意,又非他動手,淳于月也怨不到他頭上。
只是,對她用計非他所願,又是為她所逼,他只能將愧疚嚥下,權當著恩怨扯平,反正她為了他而來,過去的事就既往不咎好了。
淳于月自知上當,氣憤不過便對他拳腳相加,南宮逸躲避之間牽動傷口,忍不住疼哼出聲,淳于月愕然,忙停了手腳看他:你真的受傷了?
南宮逸無所謂的笑了笑,慨然道:若不真受傷,怎麼瞞得過易祈幻,又怎麼能讓傳言那麼真實可信?
淳于月聽言,心中閃過無數猜測,此時也無暇去理會,小心翼翼的去檢視他的傷口,手還未接觸到,就被他一個反轉壓在身下,她驚愣之下,脫口問道:你做什麼?
南宮逸不懷好意的笑道:當然是做我想做的事!
不等淳于月回味過來話裡的意思,他便吻了上去,多日的憂懼散盡,多日的相思有了依託,淳于月也放開心結,給他回應,南宮逸感覺到她的應承,想起這些日子的擔憂,害怕她心裡真的沒有他,害怕與她不可避免的對立,在等待中惶惶不安,這份不安遠比憂慮這場騙局是否真能瞞過易祈幻更甚,現在終於證實,就算她不說愛,不言情,但自己依舊佔據了她心裡難以忽視的位置,這就夠了。
他雖然心滿意足,別人卻不這麼想,正當他進行到關鍵時刻,帳外卻傳來肖青重重的咳嗽聲,讓他不安分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甚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自怨自艾:怎麼我手下竟是些不解風情的傢伙!
淳于月瞪了他一眼,拉著被子將身子裹緊,那羞怯的神情對南宮逸有難以言說的誘惑,他正想重新開始,帳外的肖青再次咳嗽催請,他也無法再拖延,俯身在淳于月額上親了一下,叮囑道:連日趕路定然很累,就在這休息,我去去就回來。
臨了還不忘調侃一句:就算睡不著也不準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