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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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拿起擀麵杖拎起他朝著他的屁股狠狠地打，每一下都打得那麼實在。
當事後她發現他一身的傷痕時，手中的擀麵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她淚眼迷濛地望著他那張倔強得不肯掉一滴眼淚的臉，滿是心疼地抱住他，邊拍撫著他的後背，邊哽咽著說道：“阿城，你不要難過，那些人不懂事！你一定要好好讀書，讓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閉嘴！”
這是每次他被人欺負後他母親安慰必說的話，當時的他心早已麻木，哪還聽得進去啊？
當時他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學會了喝酒，學會了打架，鬥毆，學會了任何一個老師都不能容忍的所有，就變成了全校公認成績最差，最不讓學校省心的學生。到了初中，他學會了抽菸，開始不愛回家，一般三四天才回一次家。因為他實在不願走回那個儘管熟悉卻沒有一絲溫暖的鄉鎮，不願遭受眾人的白眼，更不願回到那個家，不願讓母親看到他滿目瘡痍的身體，他也不願面對母親那淚眼朦朧的臉。其實他心裡很清楚，他的這種不願實則就是一種逃避，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那時，每當夜深人靜，他經常在學校附近的街道上閒逛，因為身上沒有錢，他也不能像那些有錢的同學一樣出去到附近的黑網咖上網，因此，他不管是在寒冷的冬夜還是酷熱的夏夜，他總是一個人大街上東逛西逛，在黑夜裡他總是窩在某個牆角蜷縮著身體如同一個小乞丐一般度過漫長的一夜。
遇見她時，是在他上初二的時候！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覺到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當時他被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初二初三的學生圍毆，他痛苦無助地趴在地上，那七八個學生一邊謾罵一邊對他拳打腳踢，罵的什麼內容他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記得的幾句便是“你一個有娘生沒爹養的野種，還敢給我橫，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怎麼？求我啊！你這私生子，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等等這類他從小到大已經聽了不下百遍的話。
這種被七八個人圍起來毆打他一個星期就要經歷兩回，他早已習慣。在那七八雙腳一下接著一下接連不斷地重重地踢在他身上時，在那如石頭般沉重具有殺傷力的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他身上時，他也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當時的他一如以往地閉上雙眼，不哭也不呼救，只是緊咬著牙關安安靜靜地等待這場無妄卻又幾乎每每按時到來的“刑罰”能夠儘快結束。
驀然，一個如黃鸝鳴叫一般清脆悅耳充滿正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們幹什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麼本事？”
在他身上的踢打停止了，這踢打一停止，那如同全身骨頭連著經脈同時在碎裂一般的劇烈疼痛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清晰傳入腦海中，那是一種全身如被千軍萬馬軋過一般全身血肉都在叫囂的疼痛，那是一種恨不得大撥出聲的疼痛，那是整個人痛得都想撞牆而死的疼痛，那是一種能讓他從無意識中突然驚醒的痛……
他忍不住睜開迷離的雙眼，想要喊痛，卻喊不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素淨的臉，看個頭似乎比他大幾歲！那時的她梳著一個馬尾辮，一身通黑的服飾，黑色的上衣，黑色的牛仔褲，身上揹著白色的包，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乾裂，同時也給人一種冷漠到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那種無法親近的感覺。
她獨身站在那七八個學生面前，雙手叉腰，和他們對峙，冰冷的眸中不慌不亂，異常平靜！那七八個學生有幾個甚至比她還高出了半個腦袋，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緊張，依舊是那副自然的冷漠！對於人多勢眾這個詞她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概念。
那張正義凌然的臉實在談不上妖豔，更談不上美，只能算是一種別樣的純淨，甚至以他角度，以他現在模糊的意識他也根本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樣貌，可是他卻在心裡覺得這個女人真美。
或許看只是一個女孩，那七八個學生的臉上被這一聲喝止而生出的惶恐也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其中一個個子很高的初三學生趾高氣昂地指著她威脅道：“喂，你這個女的不要多管閒事，不然我連你都揍！”
“就是，就是，我們有這麼多人！你一個女人可能打得過我們嗎？”
“是是是，我們人多，我們這麼多男的還打不過一個女的！”
“臭婆娘，你說你好好的管什麼閒事……”這帶頭的一說，其他幾個自然也就附和了起來。
女孩笑了，她笑得很大聲，笑得極為陰邪，那一陣陣的笑聲十分尖銳，尖銳得彷彿能夠穿透人的耳膜，直擊人的內心深處！她不屑地望著那個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