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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良妃神情大變,重重跪撲於文澤腳下的青磚上,顫聲回道:“臣妾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請皇上恕罪。臣妾回去一定調查清楚,嚴懲傳假話汙衊李福的宮人。”又說:慧昭容全心全意為皇上著想,臣妾懇請皇上獎賞昭容妹妹。
她說著,額頭觸地連連叩首,作可憐狀泣求原諒。
原來,良妃也知不宜就此事多加糾纏而自暴其短。知道若文澤認真追查,必能查出原畫不是出自她手。因而見風使舵,避重就輕——乾脆引他注意力轉向我。
文澤鼻中重重地“哼”了一聲,冷冷道:“回去好好反省。不知道朕現正煩著麼?後宮應供是朕休憩之所,不要因為朕寵著你,就無風亦起三尺浪。”
“是。”良妃帶著哭聲向上叩首,“臣妾疏於查察,還請皇上恕罪。”
文澤板著俊臉道:“還有,良妃你記住,朕日後不想再聽到有人汙衊五皇弟。”
“是。”良妃前額觸地不敢抬頭。
文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立時下旨,晉我名號——由“慧昭容”晉封為“慧淑儀”。淑儀是二品中第六級,比“昭容”高出五個級別。
又獎父親財物無數,我一併領旨謝恩。
“都跪安罷。”他說。
大家一起低頭行禮,當我抬頭,再次見他眼中帶著一閃既逝的厭與疏離。正愕然間,他目中已是一暖,便對著我牽了一牽嘴角。
文澤鼻子很挺,嘴也很薄,沉默時看上去有些許冷漠,可一旦他微笑,那笑容便如同煦日和風,融融地,溫暖了整個人間。
亦溫暖我心。
心,一下子便輕了。
我不禁歡喜,迎一路瑟瑟秋風,竟不覺半分寒意。面帶微笑,腳步輕快地回
去。剛進內室,突然小宮女蓮蓬急步進來,撲跪在腳下,俯首嘶聲道:“奴婢多謝小姐對奴婢全家再生之德,奴婢今生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姐大恩。”
我扶起她,道:“怎你知道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送些個銀兩給你孃親治病救命罷了。不過你倒記住,下次家中再任何困難,一定記得與我說。這次若非小蘿不經意聽見,可不誤了一條人命麼?”
“小姐……”蓮蓬哽咽。
“去罷。”我笑。蓮蓬再施一禮,行至門口又回過頭來,舉言又止的:“小姐……”
“嗯?”我微笑。她吸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小姐放心,您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會銘記於心。”
望著蓮蓬遠遠而去的褐色嬌小背影,我向春菱笑道:“這孩子也怪可憐見的。咱們一起從太后娘娘那裡出來,她倒與我生分!”
春菱笑道:“總不過只比小蘿小上幾個月,可這孩子老實,倒不象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快嘴小蘿,憑什麼也要拿出來說上一說的。”
正說笑著,小蘿端著一個上置茶水的黃木托盤進來,悶悶不樂替我倒上一杯茶水,猶疑再三,終於小聲問道:“小姐,您是不是不信任小蘿?”
“這話可是怎麼說的?”我詫笑。
小蘿道:“奴婢現在覺得,小姐想什麼做什麼,奴婢事前都不知道,與傻子一般無二。”
我笑道:“我怎會不信你?不過仍當你是個孩子。有些事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捲入其中,倒想你快樂無憂才是。”
小蘿道:“可是奴婢想與小姐並肩作戰,否則,奴婢會覺自己是無用之人。”
我看春菱一眼,笑道:“其實今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春菱與李總管也不大清楚。”
“是。”春菱點頭。
吃口茶,我嘴的角一點一點地,慢慢地揚了起來,“李福來找我時,我就在想,究竟良妃的目的是什麼?針對皇后?還是針對我?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怎麼是針對小姐呢?”小蘿詫問道。春菱笑道:“才說你是快嘴小蘿——怎麼腦子卻沒有嘴快?李總管能想到請柳老先生造假,良主子就想不到麼?也許她正用此計逼李總管找小姐要畫欺君呢,到時可不又多拉皇后娘娘與柳老爺下水麼?”
我點了一點頭,笑道:“我又想,李福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於是做好兩手準備,一方面瞞著李福,悄悄去找皇后,告訴她自己請家父為浩王爺畫肖像一幅,今天想取回來呈給皇上,從而取得令牌交給春菱;另一面自己再為皇上畫像一幅,裝裱後交給黃勝——這樣我們既有出宮的正當理由,又有兩幅畫像。藉此,進可攻退可守。李福若未說謊,此舉不僅幫他解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