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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重大,還待商榷;三、請君入甕。公主和親一事,事關國體,如有誠意,請西託大汗年內親赴京師相迎……
文澤想了一想,點頭道:“其他主意都好,只是答應西託財物一事……莫不要再加賦稅?”
我忙勸阻:“‘永不加賦’是立國之本,強國之道。財物不夠,只今年可於各方面節省開支,或……”本想說找皇親國戚借些,但這語一出,勢必成為眾矢之的,加上我這樣的身份,又怎麼可以妄言亂語,故而隱忍不說。
文澤目中已有千百萬粒明星從海面升起,低了頭看我,淡淡道:“你說完。”
我道:“奴婢的意思,是與皇后娘娘商量一下,看看有無其他辦法。”
本朝懿孝皇后家族勢力十分龐大——皇后之父謝叔玉當朝左相,兩朝重臣,門生無數。其兩位兄長分任戶禮兩部侍郎,其長姊嫁兩江總督為妻,其叔父官拜湖廣大司馬——家族財力富可敵國;琴貴妃之父薛於期當朝右相,一兄湖州鹽道府尹;良妃、安嬪……家中父兄均為官多年,早已過“三年清知府”階段。還有成禮王、禮親王等王公顯貴……只是此事當然得太后出面,柳荷煙怎能開口?
文澤眼中又是一亮,想必已經明白,他的面上,卻是淡然的:“這些話,誰人教你?“
我忙道:“回皇上,無人教奴婢。既食君祿,應擔君憂。奴婢雖不是朝中大臣,但也不願皇上為目布林寧之事煩心,故大膽進言。奴婢前幾日得罪皇上,今日特來負荊請罪,請皇上責罰。“
成敗在此一舉——我以首觸地,作誠惶誠恐狀。
“罷了。”文澤長嘆一口氣:“朕自己心情不好,也沒真生你氣。只是,你怎麼……”
我回道:“太后娘娘怕因奴婢原是娘娘宮女,皇上不好責罰。因此命奴婢御書房當差,聽侯皇上發落。奴婢已寫好,但請皇上過目。”
我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交由李福呈上。偷眼看文澤,他果然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淡淡的:“你親筆寫成麼,這嬉笑怒罵,怎麼倒象了浩王的口氣?”
我故作驚慌狀,低頭回道:“奴婢死罪。奴婢才疏學淺,只會寫成這樣,奴婢死不足惜……”
“罷了。”文澤一揮手,眼中已有隱隱笑意透出,“宮人中能有你這樣,也算不錯。你,就留下御前當差罷。”
我暗自竊喜,忙輕聲道:“謝皇上。”
十六 救趙(1)
我剛被文澤留下,正一心服侍他批閱奏章時,遇見良妃送甜品進來。她看見我,臉色先是一怔,後又一冷,眼中有億萬只冷箭尖鋒的寒光閃動。我知道她想什麼——這御書房,全後宮只有她一名嬪妃能隨意進出,是她平日誇口談資,現在看見我這個曾被文澤寵幸過的女子,她心中豈會安心?
我這樣想著,卻忙著對她行禮如儀。
良妃那一張寒臉轉向文澤時,馬上笑意吟吟。她嬌滴滴坐上文澤大腿,笑道:“皇上,您這裡又有新添的宮女?”
文澤看了我一眼,笑道:“柳荷煙是母后新賜與朕當上差的。愛妃,你今日為朕做的什麼?”
良妃一面嬌笑著讓他猜,一面看了素金一眼。素金正端著一個紫檀木的托盤走近我,她接過良妃的目光,突然就丟開手去……碗盤頓時摔落於地,一碗甜湯連湯帶水四處飛濺。素金忙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皇上,娘娘恕罪,奴婢好好地將湯交與柳荷煙,是她沒接住。”
我暗暗長嘆,慢慢跪於熱湯之中,低頭緩緩道:“確是奴婢不小心。請皇上、娘娘責罰奴婢一人。”
文澤還未出聲,良妃已快哭出來聲來,在文澤身上撒嬌發嗔道:“臣妾為著燉這碗燕窩,一宿沒睡。皇上,您一定得好好責罰這奴婢!”
文澤皺了一下眉頭,帶著滿臉的冷然,淡淡道:“柳荷煙你自己說說,朕該如何罰你?”
我陡地心冰冷,俯首回說:“便請皇上處死奴婢。”他既愛屋及烏,我自無話可說。成心中愛人之美,於我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陽光透過遠遠的半開著的窗欞,將那雕花圖案的影子如烙在地上,一枝一葉,根片分明。木槿零落,芍藥豔紫不再,荷花敗在水中央,我心淒涼。遠處天是極高極藍的,象是頭頂上方的一汪絕望的水,可以讓人溺斃其中。
文澤目中那潭寒水,也正有一種可以淹斃人的深寒,他冷冷地看著我,淡淡道:“本來你罪不至死,你得罪朕,朕還可饒你,現在得罪朕的愛妃,朕只有處你一死。”
“皇上聖明。”良妃嬌笑。這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