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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
“你安靜些!”他沉聲說了一句,另一隻手探過來,好像要去扯那條已經血色斑駁的毛巾。
我將那毛巾抓得死緊,衝他吼:“你憑什麼管我!合同裡可沒寫我不能在浴室叫喚!你出去,出去聽見沒!”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周慕辰忽然從嘴角擠出幾個字。
我一愣,沒接上話。但他立馬就自己揭曉了答案:“神志不清外加無理取鬧!”
他的形容倒無一不貼切,我一個堂堂中文學院的畢業生都沒法說得像他那般生動形象,震撼人心。不過他用我的狼狽來震撼我,而起那話實在不怎麼好聽,所以震撼的同時,我眼眶發燙。也不知道是不是發尖的水滴到了眼裡,反正片刻之後,周慕辰冷漠高傲的樣子漸漸模糊了起來。
手上的毛巾被不輕不重的拉開。我沒有再反抗,他要看,就看個夠好了,能讓他嫌惡的躲開,我正求之不得。他為什麼就不像平時一樣把自己關回房間去,兩耳不聞門外事,一心搞他的大錢事業?
但我實在沒想到,他看完的第一句話是:“你們家藥箱在哪兒?”
人可能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裡,但兩次都栽在同一個人手上,應該比踏那河的可能性大點。六年前我已經被他那些時時說不清的舉動弄栽了一回,六年後,我只能時時謹防自己不要再栽一回。雖然他現在的舉動可能連說不清都夠不上,也許只是對他眼中這條落水狗一時興起發點善心。
我把毛巾抽回來。“窮人家哪兒有那種東西。這點血也流不死人。”
周慕辰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忽然扯住我那隻完好的胳膊把我往上拉:“起來!”
我覺得胳膊一痛,人已經力了起來。但坐得太久,還沒站穩就覺得雙腿一麻,不由自主的就撞到了周慕辰的胸前。全身頓時如觸電一般彈了開去,伸手在眼前亂舞:“我不用你管,你回去做你的事啊管我幹什麼……”
周慕辰卻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再說什麼,也終於懶得再跟我說什麼,也不只怎麼就一把將我薅上了肩頭,硬生生的扛出了衛生間。
我驚恐的大叫:“周慕辰……”卻沒了下文。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喊什麼,喊非禮麼?世界上好像還沒有把人扛在肩上的非禮法吧。
還沒把憤怒的話罵出來,我直覺腦子又是一晃,已經被扔到了客廳沙發上。隨之一條浴巾撲面而來,蓋住了我的頭臉。
“把你自己弄乾了去醫院打破傷風針。”周慕辰的口氣活脫脫個不容置疑的再世拿破崙。
我扯下浴巾來,擦拭著頭上的水滴。身上一分錢沒有,去醫院裝死麼。“不用了,我自己能弄好……”
“你有沒有點醫學常識!”周慕辰忽然面帶怒色的吼了一句。“你這是被鐵鏽割了。要得了破傷風你自己怎麼弄好?”
我咬牙,死命的捂著傷口:“不會的,真不用去。”
“央曉你腦子被燒壞了是不是?”周慕辰好像真氣了,“什麼叫不會。你要是病在這屋子裡難道還要指望我來照顧你嗎?”
我滿心淒涼,我哪兒敢啊。就算這全世界人死絕了只剩下我和他,我也不敢奢望他和顏瑞色的來跟我寒兩句暄,更別說什麼照顧了。“你放心,就算我死在這屋裡,也不勞你費心。”
周慕辰忽的沉默了。我以為他終於要打道回房,他卻幾步走上來抓著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又要幹什麼?”我憤怒了,徹徹底底的,為什麼今晚的男人動不動就愛把人拖著走!
“我可沒那麼樂觀,你要真死在屋裡這地方還能住?”周慕辰冷冷的說,頭也不回,“去醫院!”
我把頭埋在浴巾裡:“不去!”
“央曉你不要得寸進尺!”周慕辰提高聲音吼。
我真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得寸進尺這毛病,看來我在他眼裡真是一無是處到一定境界了。我挑眼看著他:“誰得寸進尺了!誰要你來管我了!我要死的時候就出去行了吧,不會死在這屋裡礙你的眼!”
周慕辰沒說話,直接一用力把我從沙發上扥了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是在他說我得寸進尺的時候?還是他一把拽得我生疼的時候?到底是手上疼些,還是心裡疼些,我根本已經分不清了。眼前這個人,我明明那麼在乎他,可為什麼反而會把自己在他面前搞得這麼糟?
“你放開,放開聽見沒!”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哭得那麼難看,急急的想掙開他的手躲回屋去,但那隻手抓得死緊